。君不封在短短一天内连续遭到她三次牙口袭击,三个交叠的牙印拓在手背上,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消掉。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片子不禁逗。苦着脸吹了吹尚在泛疼的手,君不封柔声道:江湖中人皆知声竹和茹心彼此倾心,他们是对有名的少年侠侣。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他二人都是我的至交好友。有些事,就算是看破,也没必要说破。
解萦懵懵懂懂地点着头,君不封小小地弹了她一个脑蹦,她捂头吃痛时,他却站起身,吹了长短不一的几声口哨,只是片刻功夫,他的手臂上落满了不同品类的鸟。
男人笑吟吟地向解萦使了个眼色:不提扫兴的事了。小丫头,大哥哥这手功夫,你想不想学?
不学。解萦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扭过身不理他,感觉会落一身鸟粪。
君不封身体一僵,干笑道:以前练这功夫,确实没少被鸟粪浇。感觉女孩是根本没有兴趣跟他学训鸟的营生,他笑着叹了一口气,抖抖双臂,看鸟儿尽数飞走。回过头,解萦还在恼哼哼地背对着不理他。
他轻叹了一口气,好气又好笑地拍拍对方。好了,别和大哥哥因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怄气了。大哥哥也不逗你,我们聊一点正经事。
解萦侧过身,乖巧地听他的后文。
君不封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干:屠魔会这边人龙混杂,都是些草莽的江湖人,不适合养你这么一个小姑娘。总舵主那边特意找我聊了,他想把你送到霓裳阁,正好霓裳阁阁主与他也是故交,能妥善地照料你。霓裳阁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以你的家世背景,应该对这里有所耳闻,你想去吗?
不想。
哦?为什么不想?霓裳阁阁主武艺高超,舞技精妙绝伦,麾下女弟子也各个才艺双佳,你哪怕习得阁主的一分精髓,就足以横扫半片武林,别家女子想要都要不来的福分,你就这么轻易拒绝了?
解萦垂头摆弄自己的裙摆:霓裳阁是很好,可是我不喜欢。
那你心里有主意?
解萦还是摇头。
这
她蓦地抬起头,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大哥哥,昨天我想过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学医。我娘就是病死的,这次大哥哥受了伤,我除了哭,什么都做不到我不要这样。我想学医术,我要救我在意的人。以后大哥哥受伤了,我也可以轻而易举治好你,我不会像那个姐姐那样对你的!
这,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呀?君不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女孩眼里有波光鳞动,她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
男人被女孩稚嫩眼眸里的情深义重所撼动,也收起了自己稍显散漫的做派。他郑重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你的好意,大哥哥心领了。
他把女孩放到自己腿上,替她理了理略显散乱的发,笑得一脸温柔:丫头,不瞒你说,昨天看到你,我总想起我早夭的小妹子。她死的时候,也就你这般年岁。我们兄妹好不容易熬过了寒冷,扛过了饥荒,她却死在了瘟疫里。以前我总在想,我们兄妹俩哪怕懂一点医术,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大哥解萦怯生生地唤了他一句,君不封失神片刻,随后笑问道,小丫头,你刚刚叫我什么?
大哥。解萦慢条斯理,又唤了一遍,爹爹和娘亲都死了,是大哥哥救了我,往后大哥哥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的亲大哥。
女童情真意切的一句话,一下触碰到君不封心底最深处的弦。他呆呆地坐着,直到女孩在他眼前晃起了小手,他才回过神来。
女孩不解地问道:大哥,你刚刚怎么了?
他狼狈一笑,视线飘忽到一边:因为大哥在妹子走后,一直是个孤家寡人。流浪漂泊了这么些年,到今天才重新有了你这么一个亲人。
解萦的眼睛也红了:大哥,我会好好学医的,以后你受了伤,我都会治好的。
如果可以,我倒巴不得你一辈子都不替我疗伤。你看,现在我才受了这点小伤,你就哭成了昨天那样,那万一我以后伤得更重,你该怎么办?怕是在治病之前,你先把眼睛哭瞎了。
我才不会!解萦气得踩他,君不封倒也不躲,横竖丫头片子又没什么分量,疼不到他。
其实他自己也清楚,解萦与他的小妹子是全然不相像的。自家妹妹性情愚钝,只会傻乎乎地跟在他身后。可这小丫头呢?用君不封的家乡话来讲,这妮子的性格,是有些孬的。但这孬不坏,小姑娘心事重,怕是平常也没个宣泄的地方,她命不好,又摊上了那样的父亲
君不封喟叹一声,把还在试图跟他较劲的女孩虚虚搂进怀中:丫头,现在这世道不太平,武林纷扰也就算了,西域和朝廷也是暗流涌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仗。你若有一技在手,就是以后遇到了难事,这也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学医的话,去留芳谷如何?有道是悬壶济世,万古流芳。留芳谷的医术出类拔萃,当世机关术第一人解铃居士也在留芳谷隐居,你去那里,益处多多。大哥那时想到你会机关术,又想着你学武的同时,还可以学一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