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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加了镇痛栓之后,肖翁松就安静了下来,虽仍是蹙着眉头,可表情不再痛苦,也没有在哼唧说疼。
主刀医生是门奥川的大哥,下手术台后言舒礼就问过了,没什么大碍,但至少要在医院住上一周观察术后反应。
肖翁松这刀早晚都要挨的,上个月复诊时,医生就建议他提前把手术做了,免得节外生枝。可肖翁松公司事务繁忙,便一拖再拖,这下倒好,打得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
言舒礼叹了口气,打了热水,用毛巾给肖翁松擦了擦脸,他擦拭得仔细,盯着男人的脸出神。他的手指缓缓地抚平大总裁眉间的山峰,又摸了摸柔软的唇。
“这么大了,还不让我省心,嗯?”
病房里没人了,言舒礼才能毫不顾忌地和肖翁松说说话。他满心满眼都是肖翁松,此时卸下一身疲惫,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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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走廊很吵,言舒礼以为是医闹才探头一瞧,发现门奥川正在和一个男人缠在一起。那个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把沾了血的水果刀,张牙舞爪,嘴里还叫嚣着。
“救人!言舒礼!救人!”
前呈浑身是血,捂着脖子瘫软在地上。言舒礼赶忙叫人七手八脚地去抬前呈,自己则上前帮助门奥川同疯人撕扯。
门奥川见前呈得到救助,才稳了心神,膝盖狠狠地一提,撞在疯人的小腹上,趁人哀嚎时动作利落地将人摁在地上。
刚出电梯的肖翁松目睹了这一幕,几人扭打在一团,挨着小医生的办公室,地上、墙壁都喷溅了血液,骇人又可怖。他刚下飞机,就一门心思地找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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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翁松看着遍地的红色,顿时头脑昏胀,他眼前一片模糊,心急地摇着头想要确认言舒礼的安危。他的心脏急速又猛烈地跳动,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心房。
肖翁松痛苦地捂着胸口,手颤颤巍巍摸着口袋,才想起药丸不在这个衣服里。他心慌又焦急,整个人木了一般手足无措。
走廊的尖叫声、人群的奔跑声
“咚——”一声巨响。
肖翁松腿脚一软,双膝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只能听见周遭乱作一团的声音,双眼执着地睁着,大手指着言舒礼的办公室。?
“操!”门奥川朝声响方向一看,吼叫一声。
言舒礼比他还快,他飞奔过去,有条不紊地先做了心脏急救处理,嘱咐护士叫来医生,又让周遭的男护士搭把手架起肖翁松,就马不停蹄地推往手术室。
闻讯赶来的门院长和门奥川的大哥、二哥,几人见状,脸色俱变,大哥赶忙追上进了电梯。门院长一张脸气得发紫,他抖着手,一把拽起压制着疯人的门奥川,还不等人站稳,抬手就是一巴掌。
“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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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奥川被打懵了,整个身子甩在了墙上,疯人挣扎着起身,用水果刀出其不意地刺在了门奥川的小臂上。
门奥川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二哥和父亲,门院长看着小儿子被刺的小臂,脸色苍白。门奥川嗤笑一声,抬脚踩在了疯人的脑袋上。
他没这么快意过,能在老东西的脸上看到其他表情,挨着一刀也值了。手臂流着血,门奥川感受不到疼。
言舒礼撑着脑袋回想,发信息问门奥川的伤口处理了没有,并让人早点回去休息,不用过来再看肖翁松了。
他的心里又酸又涩,最在意的两个人现在都如此落魄,要言舒礼怎么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