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啸裹着大衣靠在车边儿,偶尔会有一声咳嗽。他车停在会所正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不少都认识他,只是看着他那郁沉的摸样儿都没敢上去打招呼。
张坚不远不近地站在他车的附近,就算这是自己地盘儿也不敢轻举妄动,讨好着:“啸少爷,您移尊步进去吧。”
韩啸没任何反应,他现在不敢抽烟,就安安静静地靠着。
张坚不敢说话了,看惯了八面玲珑的韩老二,现在这样儿看了心里发毛。
赵云岭一马当先就出来了,干冷的夜里跟韩啸面对面。
韩啸站直了,一句废话都没有:“把他还我。”
赵云岭也挺平静的,不吵不嚷:“做梦。”
韩啸显然是火了,大逆不道地指了指赵云岭:“赵云岭,我操你妈。”
赵云岭按住躁动的段三儿,淡淡一笑:“我妈你也操不上、他你也带不走,你不如好好养养病、顺便替你哥操操心。”
这时候秦冲和展立翔出来了,张坚他们立马就松口气,毕竟自己当家的在呢。
秦总看了看老利和张坚俩人就乖乖办事,封了会所的入口不再放人进去,进去的就老老实实在里头待着别想出来。
临了儿,利西文还不知道死活地来了一句:“后院起火,带劲。”
谁都知道,没秦冲授意老利不敢放肆,赵云岭跟韩啸兄弟阋墙,他们冷眼旁观却并没获得什么快感。
韩啸刚把积液抽干净了,脸苍白得不像话,说话声儿大点儿就咳嗽得更剧烈一点儿,可语气强硬、半步不退让:“那是我老婆孩子,懂?”
赵云岭冷笑:“不懂,老婆一直是我的,儿子也是老子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不管是当事人还是旁观者,都装逼不下去了,秦冲竟然先开口了:“姓赵的,你什么意思?”
展立翔和左佑也盯着赵云岭不放。
“中国话,就是你听的意思。”说完这句,赵云岭扔了手里雪茄面向韩啸:“你、你们姓韩的,对不起老子,我再说一遍,听好了:樊季,我的、他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老子的。”
韩啸也显然没料到赵云岭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太子爷竟然连他儿子都想照单全收?
段三儿到底是狠不下心,恶狠狠地跟韩啸说:“韩老二,你先把你这穷病养好了吧,他......他......”他压低了声儿说:“他也不好受。”?
并且不会对你在乎的那两个人怎么样。
“赵云岭,你别疯。”左佑叫住了赵云岭,正色着:“樊樊离不开他,那是的天性,你这样只会让樊樊有危险。”
医生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人平白就信三分,赵云岭到底停下来了。
“大少爷,生化酶不是万能的,生产的时候樊樊也会需要他的信息素,您顶级的,就算有生化酶樊樊也会抵触你,你这样......”左佑流露出一丝不安:“早晚有一天得去求韩二。”
赵云岭笑了,特别讽刺:“全中国不是就你一个穿白大褂儿的。”
左佑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我是唯一最在乎他的那一个,我爱他,所以不舍得他受罪,你呢赵云岭?”
太子显然把这话听进去了,却没再说什么坐进车里。
韩啸挡在他车前边儿:“少爷,不管之前发生什么,已经改变不了,韩啸忘恩负义也好、对不起你也罢,樊樊现在经不起折腾,孩子我他妈可以不要,你别难为他。”
赵云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狠狠地回敬他:“让开。”
他走了以后,偌大的一块空地,四个人各怀心思。
韩啸果然不放过左佑,直截了当问他:“你刚说的是真的?”
左佑哼了一声未置可否:“关键是他信不信。”
对于韩啸,其实比对赵云岭还要仇视和嫉妒,左佑上上下下扫视着他,噗嗤乐了:“韩啸啊,你也有今天?特别像一条丧家之犬。不是你的,就不该你惦记。”
韩啸说:“左佑,我跟樊樊之间再不济也有个孩子牵扯着,你呢?”
问身边的展立翔:“,你们中国人用嘴打败对方?”
展立翔曾经是军人,军队里一言不合就动手,叮叮咣咣干完架以后鼻青脸肿地还能坐在一起吃喝,保不齐以后就成哥们儿了,他们现在这算什么?比老娘们儿骂街还没格调,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张坚不耐烦地接了个电话,立马挂了,赶紧报告秦冲:“老爷子的车开进来了,您看......”
秦冲依旧是不说话,张坚跟他久了明白他意思,索性闭眼等死。
秦佑兴的车停下来,不等司机下车,他亲自推门下来了。
先是走到韩啸跟前儿沉这一张脸毫不留情地训斥:“二小子,你爸到处找你,现在就回医院。”他吩咐自己司机:“你把他送走,人不进病房你别回来。”
再怎么着,长辈面前起码的尊敬是根深蒂固的,韩啸乖乖坐到副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