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佑进来就看见他的小樊樊愁眉不展了,他给樊季量了体温,查看了一下他的腺体。
那曾经饱满光泽,能散发出诱人信息素的小肉肉萎缩得更严重了。
初时,纵然是怀着目的接近他,却难免深陷在他诱人的身体和最香甜的信息素里,到了现在,左佑竟然扭曲地希望樊季的体质真的能一直这样下去,那能接近他的人起码就少了两个。
他没心情再扮演蓝颜、护花、苦逼情种的角色,左少爷从小到大被人含在嘴里长大,受了委屈还得一直憋着,他需要缓缓。
俩人反常地一点儿交流都没有,例行检查完了左佑就要出去。
“左佑。”樊季主动了:“我想注射点儿生化酶。”
左佑转身看着他,眼里的怒火和极度的不甘心都要喷出来了,沉着声问:“为了展立翔?”
樊季默认。
左佑点点头、愣了一会儿又点头,失笑:“樊季,我有时候觉得你是不是练过啊?”他点点自己胸口:“哪儿疼你往哪儿杵。”
“十一年以前,我那么喜欢你,那会儿你就是我的一切了,我觉得我吃喝睡觉都想着你,你在的时候我使劲了全身解数想取悦你、你不在的时候我什么都干不下去,就琢磨你跟谁在哪儿干嘛呢......”樊季难得主动说了这么多:“现在我承认我还喜欢你,你对我好我也知道,可我不能没有我翔哥,在非洲那段,只有他和韩啸支撑着我活下去,我们之间的那种关系......”
左佑握住他两条胳膊说:“你们之间的那种关系不是单纯的喜欢和爱,真他妈不是,你得明白这个。”
樊季点点头,表情很认真:“我当然明白,不止是喜欢也不止是爱,也许没有当年对你那么纯粹,但我不会离开翔哥。”
左佑从来没见过这么坚定、这么执着、还这么平静的樊季。
小东西命不济,开苞就是霸道强势的赵云岭,一步步走到现在起点太他妈高了,没有一丁点儿自己做主的可能性,现在这个看起来明明比原来柔软脆弱、大着肚子的孕中竟然能这么硬气。
樊季咬了咬牙,眼神一暗:“就算豁出去孩子不要了,我也不能没有我翔哥。”
左佑在这屋里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逃出门的时候撞上直愣愣站在门口的展立翔、还有脸色晦暗不明的秦冲。
一句挑衅都说不出口,由不得不服气,他彻头彻尾输给展立翔了。
他能吃准樊季对他的喜欢、却没预料到别人的情深似海也不是白白付出了的。他甚至都不敢跟展立翔比,这场较量,他从一开始其实就输了,一颗肮脏的心拿什么跟人家的拳拳爱意去比呢?
左佑用哇凉的水洗着脸,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自嘲,是展立翔秦冲不够英俊,还是赵云岭韩啸不够帅?拼皮囊,他也并没一枝独秀,只是当年他们年纪不大,那些人把自己霸道、张狂又任意妄为的一面赤裸裸地展现给樊季,而他不是,他戴了面具、批上伪装,拿着攻略去接近被高压下的小樊樊。
他只是赢了手段,而不是樊季的一颗心。
展立翔心里同样翻江倒海的,即便一直陪在樊季身边的时候他心里也明镜似的,只是不愿意面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左佑是被偏爱的;
秦冲是最直接的性诱惑;
韩啸是樊季感情最微妙、关系最暧昧、也是他心里依赖的那一个;
赵云岭更是在小樊樊身体里和心里留下了最初也最抹不去的印记。
就只有他,最一开始就喜欢他、活活喜欢成了人家哥哥,到后来伤害他的小樊樊让他失去高考的机会,一步步走、一步步错。
他认得清樊季对他感情里的感激占多少分量,多少年不愿意面对,直到今天才释然。
哪儿他妈有那么纯粹的喜欢、也没有绝对能割离出来的所谓感激,人性太复杂又本性多情,樊樊离不开他,足够了。?
“展逼,我挺羡慕你。”秦冲踹了展立翔一脚:“但你信吗?他再怎么宝贝你,在床上最离不开我。”
展立翔凑近了秦冲却嗅不到他的气息,紧锁着眉头问:“你把自己怎么着了?”
秦冲说:“腺体割了。”
展立翔都已经懒得动手抽他了:“秦冲,你还不死心吗?”
秦冲一脸的倨傲:“老子生意人,下了血本颗粒无收?展总,你觉得可能?”
展立翔不说话了,如果真的能撒手,至于纠缠这么多年?他也不是没买醉、也不是没想过狠狠疼一回、潇洒一回放开手,可屁股坐上往青川峡来的飞机的时候,他又认输一次。
“更何况,樊樊肚子里的孩子既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
秦冲这句话,让展立翔又一次醒得透透的。
左佑已经拿着生化酶面无表情地回来了,推门进屋、消毒、注射,一言不发再滚蛋。
展立翔终于敢进去了,复杂地看着他的小樊樊用厚厚的被子捂着自己肚子一叶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