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哪里人?从前曾到过崇都?”姑娘烟柳里浮沉两年,察言观色本事很是可以,听出些不对来,对着前方转身要走的齐怀文追问道。
齐怀文停住步子,呆了半晌,并没回答,绕过那双粉白到底绣花鞋进到暗巷。
崇都多得是没过去一心只往前看的人,这种不愿提及过往的姑娘也不是第一次见,便也只当是放跑了一个模样极好的客人,心思早便调节好,转过脸去又是笑着熟稔揽住向她凑近嗅闻身上香粉的男人,嬉笑扯皮起来。
从暗巷折回走了不短路,那巷子中的笑语声才渐渐消殁在身后。沈弃路上仍是去看齐怀文的面色,这次并非是偷着看,明朗开阔的不像往常的他。齐怀文不该如此平静才对,逼他出来看这城的疮痍本便是要讲清,或是听他再发一场脾气。却竟是使齐怀文这一阵子的阴沉扫去些,更像除去了几分察人体物的柔和,当年尖刻多些的齐国世子。
一路无话,齐怀文在回去时的两道上四处转着看各地商贩传进来的东西,却也只是好奇的看。
入睡前齐怀文留一个后背给沈弃,忽发起声,话音带笑:“很奇怪?”
沈弃揽紧他腰,抓过微凉的手,在掌心上写下“是”。
“按理说什么情形见得多了,都会平静”
沈弃听得出他话中有话,便等着他讲完,可等了许久也未续着说,再之后便是匀称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