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明远被既燃逗得哭笑不得:“嗯,不仅如此,我还想知道,你有没有跟她说,和我‘乱来’的那个人,就是阁下?小既同志?”
收起了在孙晓雨眼前的面具,既燃笑的轻浮浪荡。从怀中掏出烟来,递给靳明远一支,两人走到角落里的窗口——那里现在正巧没有人——低头为两人点上烟,他们两人挨得紧密,只不过在所有人眼里看来,都大概只不过是两个男人凑在一起抽烟聊天而已。
“别担心,靳总。我真的只是出于好心,在你女朋友崴倒之前扶了她一把,顺便让她认识一下我这个没有任何威胁性的私人助理。”既燃吐出一口烟雾,“哦,最多就是,再‘不小心’的透露一点口风,让她知道她精明能干的未来老公现在工作上碰到了些状况,也不知道咱们海市大市长的千金,会不会为了心爱的男人,逼自己的父亲出手呢?”
靳明远无奈的兜头给了他个不轻不重的爆栗:“你这个小家伙,真是个人精!叫我说你什么好呢?我要做的事都被你给做了,倒也好,省的我亲口去说,显得那么刻意。”
既燃揉了揉头,其实这一记力道很轻,并不痛,只是这样动作背后隐藏的亲密,是他渴望已久却又不得的。
“靳总你不怪我多管闲事就好,我只求不要‘误揣圣意’。杜建真那边怎么说?”
靳明远也浅浅吸了口烟:“他完全没听说飞扬有这个意向。除非是威尔普斯的人知道咱俩当时躲在那个洗手间里,有意说给我听。但是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了,我倒宁可相信真的是有这样的说法。无风不起浪,这档子传闻冒出来的过于蹊跷,我总觉得其中有些地方好像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不是说女人才第六感特别敏锐么?怎么,靳总也有这个功能?”既燃笑道。
靳明远将烟碾灭在酒店提供的垃圾桶上自带的存储烟头凹槽处:“从心理学上讲,那只不过是因为男女注意力投注方式的区别所导致,进入到潜意识的信息量会有所差别。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注意到了什么,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次招标,我不允许在自己身上出任何差错,一切的因素,都要一一排除。”
他很少把话说得如此强势,既燃隐隐感觉到,不知从何时起,靳明远身上起了变化,从做事风格到与他相处时的态度方式,也不是太大的改变,却一点一滴,潜移默化的渗透着,这是个好征兆吗?
“放心吧,慧瑞这边的竞标准备,我会帮你盯紧的。你只要催着杜建真去调查清楚飞扬的计划就行了。”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再没有说话。
距离招标会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候,靳明远依旧没有从孙晓雨那里得到任何有关孙显明是否会提供援助的意向,倒是从杜建真处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他们已经可以确定,飞扬的确会参加这次的竞标。
总监办公室里,靳明远沉默的翻阅着一再修改过后的竞标计划书。好半天,他才将厚厚一摞纸张抛在桌上,手指重重的敲着:“杜总,我想,我们必须要改变初衷了。”
杜建真挑了挑眉:“你是说,要压缩成本来降低我们的报价?”
“不,”靳明远点燃了一根烟,这段时间他熬夜熬得厉害,烟也渐渐抽的愈发凶起来,既燃常在他身边陪着,却对他这种近乎自残的加班方式并不置喙,只是睡得比他还晚,尽量在自己能力和权限所及的范围之内,为他多分担一点工作,让他不必为了些许小事更加烦忧,“我的意思是,在不缩减成本的前提下,把报价压到最低。”
听了靳明远的话,杜建真有些沉不住气了:“你要明白一点,如果这么做,即使能接下这个项目,我们也可以说是毫无利润可言了。”
“这一点我当然清楚,但是慧瑞底子厚,即使是一分钱不赚,也不会逼至绝境。”
杜建真一声冷笑:“靳老师,我想你还是没有弄清楚,我请你来,不是为了赔钱的。请问,如果这个项目到手,我们不仅赚不到钱,还要倒贴人工,那我们竞标的意义何在?”
靳明远对他的反问毫不退缩:“那要看杜总想要的,究竟是一时的一点微小利益,还是慧瑞在这个行业里面的长远发展?有一句话,叫做‘赔本赚吆喝’。也许杜总你会说,慧瑞走到今时今日,已经不需要在市场上得到更多认可,本身就有了它的品牌效应。可是不要忘了,我们始终是在体制外面的,一旦被人夺取了先机,打开了政府、国企、事业单位这条潜力巨大的通路,必然会迅速在声势上赶超上来,甚至有可能在未来抢占我们的资源和客户。杜总你就这么放心的容许别人在海市异军突起,把原本我们和威尔普斯平分秋色的态势变成三足鼎立?更何况慧瑞这次是有机会通过竞标打压对手,把我们变成唯一的一家,在体制内外都独领风骚的公司!你在商场打滚这么些年,不会不明白各个行业,大家用的都是怎样的手段。开始赔多少都不是问题,关键在于当你垄断了这个行业,成为金字塔的顶端之后,想要赚钱,怎么赚钱,难道不是你一念之间便决定了的吗?”
杜建真被他说得似乎是有些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