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华胥满头黑线地感受着两具身体贴合无间的异样触感,身后的人大清早就发春,后臀处火热地顶着他的那玩意儿令他飞快地想起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他着实忍无可忍。
“滚你大爷的——”
“砰……哐。”
一阵兵荒马过后,被踹下床的谢逢秋茫然无措地捂着后脑杓,华胥坐在床边,衣衫微乱,面沉如水,眼神冷厉。
“起床,上、路。”
也亏得华胥对昨晚之事实在没什么印象,不然谢逢秋就不只是被踹下床那么简单了,他可能会被碎尸万段。
秋色正好,路旁枫叶习习,马匹慢悠悠地踱着,拾掇完毕的三人轻松惬意地踏上了未完的回程。
谢逢秋驭着□□骏马,溜溜达达地走着,时不时时不时瞥一眼身侧面色冷凝的华胥,他观其反应,断定后者应该应该并不记得昨晚的事,可他又面色阴沉,显然心情不虞,恐怕是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哪里惹他生气了,谢大傻深刻地反思了一下,得出结论——华胥一定是害羞了!
少将军素来脸皮薄,之前偶然被用了洗澡水也要生上一两天的气,叫他暖床时也是耳根通红全程不敢看他,帮他那啥啥时更是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这么容易羞怯的人,一觉醒来发现在别人宽厚的胸膛里躺着,这多难为情啊。
唉,怪他,怎么就没有事先做好准备,让华胥先醒了呢!
找到了问题的源头,事情就很好解决了,谢逢秋按捺下心中喜滋滋的美意,一拉马辔头,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华胥,是这样,昨晚的事情我得解释一下,虽然你睡相确实不好,总喜欢往我怀里蹭,但这个问题也有几分我的责任在里面,怪我,我……”
华胥怒极:“滚!”
“诶好嘞。”
刚刚挪近一点的距离立刻就让这一吼吼远了。
谢逢秋孤零零地落在后头,徐应明看他可怜,忍不住放慢了速度,悄悄凑近,小声道:“谢学子,你又怎么招惹华胥学子了?”
谢逢秋摇头晃脑,啧啧细品,“你不懂,你不懂……”
顿了顿,他笑容微敛,长吁一声,不无满足地说:“我觉得,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徐应明:“……哈?”
“就这样,就我们两个,我什么都不说,他什么也不知道,但我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偶尔还能借着醉酒,借着装疯卖傻揩点油,神仙般快活也不过如此了……”
他语调如清风,喃喃自语,目光沉醉地追随着前方那抹雪白笔挺的影子,颊边笑意温柔。
如果华胥注定不会给他想要的回应,那就这样一辈子吧,纵马江湖,快意恩仇,春来他为华胥撑伞,冬日华胥嘱他添衣,若能不经意偷来一个吻、一个拥抱,那便足以让他慰藉许久了。
更多的,他不敢想了。
徐应明:“……”
哦天哪,他说得这么直白,我要怎么装傻呢?
话至此处,谢逢秋也恍然惊觉,身边还有一个不明就里的局外人,连忙开口解释:“不、不是……我的意思是……”
徐应明呵呵一笑,善解人意地开口:“我懂我懂,谢学子和华胥学子这是感天动地的兄弟情,我不会想歪的。”
“……那就好,呵呵。”谢逢秋放心了。
他想,这人真笨呐!
徐应明想,真令人头大!
过了扶风城,距离邀月便不算远了,华胥本来也没真的生气,只是略微被刺激到了,谢逢秋再稍微哄两句,这股别扭便很容易被将拧回来,他喝了一口谢逢秋递过来的水,没好气道:“所以?我醉了你为何不送我回房?”
这会儿哪能说心里真实的想法,谢逢秋一脸正色,君子似的说道:“你喝醉了到处乱跑,我怕晚上闹腾我拦不住,就只能牺牲自己了。”
华胥:“……是吗?”
他回想起初醒时被箍住的手腕,便觉得谢大傻的话有几分可信度,于是点了点头,递回水囊,冷哼道:“暂且留你一条狗命!”
谢逢秋:“……”
行将一日,终于远远望见云雾缭绕的邀月之巅,半月奔波,总算是尘埃落定,散落各地的游子如游鱼入海,纷纷归家。
华胥等人委派任务距离远,算是最后一批,谢十六他们已经回来数日了,一见面便拉着谢逢秋叽叽咕咕,讲述各自经历,到激动处甚至手舞足蹈,不能自已,谢逢秋也不甘示弱,及至讚美之词地描绘了他与华胥的英姿,用词之夸大,仿佛他们打的不是一个普通魔头,是个成了精的千年大妖怪。
对于神晔的离去,华胥并没有多作解释,那人本身带着任务而来,若说得太直白,反而徒增烦恼。
他们这桩委派与书院最初的判定有很大的出入,想来也是那位魔头低调的作风给了他们很大的错觉,按照规矩,华胥需要前往理事长老处,详细汇报任务细则。
入殿便是书山卷海,白胡子老头隐在卷册之后,正登记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