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虞秋环视四周,房间里没有任何可供遮面的东西。屏风后传来脚步声,虞秋心惊肉跳,去扯面纱都来不及了,只能使劲推门。倘若被云珩发现神仙姐姐就是她,一定会恼羞成怒杀了她!太子妃的身份也救不下她!房门怎么都打不开,脚步声渐近,响在虞秋身后。虞秋头上冒了汗。“原来是阿秋……”云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虞秋绝望得几乎哭了出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云珩边靠近,边自言自语道,“是我太惦记你,才做了梦吗?”虞秋:“……”云珩以为这次梦见的是她,不是神仙姐姐?对啊,他俩现在是认识的!太子梦见太子妃,这很正常。虞秋咽着口水,忍住惊慌,慢吞吞转身,刚转过来,就看见云珩随意裹着寝衣,就站在她身后,紧贴着她后背。她转过身时,险些撞上云珩胸膛,急忙向后,后背靠在了门板上。虞秋被他身上的气息熏得面红耳赤,磕磕巴巴道:“殿下,你、你做梦了。”“嗯,我做梦了。”云珩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就像那日在马车上一样,低头靠近,喃喃道,“是春梦,我做了好几次了。”“春梦”二日入耳,虞秋轰的一下整个人烧了起来,也终于察觉不对,拽住云珩的手急切道:“不是春梦,是正常的梦,是赏月喝茶的梦,你不要多想……”“是春梦。”云珩肯定道,“与你见面时亲不得、碰不得也就算了,都在梦里了,怎么可能还规规矩矩的?”“你、你不能……”虞秋拒绝的话再次出口,云珩已不耐再听,他忍受的够久了,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要咬上那口樱桃的。反正她是自己的太子妃,她喜欢自己。现实里羞涩可以,梦里就没必要忍了吧,再忍下去他要疯了。他捧住虞秋双颊,头一低,对着那双唇狠狠亲了下去。湿润柔软的触觉在唇上放大,那滋味比他想的还要温软甘甜,让他欲罢不能。虞秋被粗鲁地撬开唇齿,失去了话语权,双手使劲推着,被快速抓住手腕,反剪在了身后,身躯也因此挺了起来,与沾着水汽的男性躯体紧贴着。陌生的感觉让她浑身颤抖,呜咽着想要躲开。她试图挣扎,被按住后腰往前送来,碰到了气势汹汹的东西。虞秋要恨死了云珩,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她当初就不该招惹上他,在圣旨到的时候就该以死相拒!口唇被侵犯着,她发不出声音,恐慌得眼泪唰唰往下流,沾染到两人脸上,被一起吞入口中。云珩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从她口中退出,怒声道:“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给亲?连梦里都不给!”虞秋唇舌发麻,泪水遮住了视线,除了呜咽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不说我继续了。”虞秋抖了一抖,既怕又委屈,颤声道:“我、我不喜欢你!”顷刻间,云珩手脚僵住,他身躯从虞秋身上离开,扳着她下巴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打量了会儿,亲昵地笑道:“又害羞了?不喜欢我,那你百般讨好……”“明明是你要我那么做的!”虞秋简直崩溃,理智全无,“你明知道我是什么目的,你明明也不喜欢我!”云珩脸上的笑消散,他以为虞秋是因为羞涩才不让他碰的,就想在梦中与她亲近一回好让她喜欢,谁知道惹哭了她,还得了这么一句。他回想过去种种,没错,虞秋所有的主动都是在他的威逼下进行的,是他让虞秋使的美人计。这不是春梦,是噩梦,对两人来说都是。云珩睁眼,身上的反应还未下去,他平躺着沉默许久,踢翻香炉,换了身装束出了府邸。虞秋也醒了过来,擦着眼角的泪搂紧自己,默默哭了会儿,她忍羞去摸嘴唇,那里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被人含着咬过的痕迹。可那感觉是真的。她将脸埋在被褥中,难为情地呜咽起来。 喜欢梦中遭遇让虞秋一整日都打不起精神, 她很清楚两人已经被赐了婚,除非云珩主动将这桩婚事作罢,或者有人死伤, 否则两人是一定会成亲的,那样亲密的接触迟早会有。知道是一回事,亲身体会了才知道其中可怕, 要被生吞活剥了一样。虞秋想起来就心悸,都不想成亲了。她也没心思与云琅说话, 躲在屋中发了一整日的呆, 转头听见丫鬟们窃窃私语。“小姐,先前为难过咱们的许二公子死了!”虞秋心事重,反应迟钝,“许伯骞?他怎么死的?”上回云琅把人打得站不起来,虞秋觉得他不敢将事情说出来,经过教训也不会再敢来难为自己, 后来就未多关注他了。现在知道人死了,心中没有喜乐,只有轻微惊讶。“被人穿透了琵琶骨在城楼上挂了一夜, 清晨守城兵发现的时候, 血都晾干了!”虞秋第一次知道有这么残忍的死法, 听得胆寒, 迷蒙中想起云珩那两个梦,一个屠杀臣子,一个命人攻城分尸。她打了个哆嗦,丫鬟没察觉, 又道:“刑部与大理寺的人都去了, 靖国公夫妇看见尸体就吓晕了过去, 被抬进了宫中……现在街上没什么百姓,全是官兵。”
虞秋以为与之结过仇怨,好歹会有人来盘问她与云琅几句,结果安安静静的,什么也没等来。这场风波对他们府上未造成任何影响,又过了两日,许伯骞的死没能查出个一二,反倒是靖国公被关押下狱。罪名之一是纵容子辈强抢民女;罪名二是强占土地商铺,非法敛财;罪名三是早些年靖国公在户部当差,曾私下挪用大批库银。几条罪证俱全,偌大的靖国公府一夕之间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府邸。云琅听了哈哈大笑,“活该,谁让他们一家都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