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会拉下面孔给人摆脸色……”江行雪为难。
同样的话在他深夜和杜羡语音聊天时,又说了一遍,江行雪把自己裹在棉被里,边叙述边捶着自己发酸的腿。
杜羡诧异:“昨晚你不是很凶的吗?还踹我呢,哄你半天你才睡觉。”
话音一落,江行雪瞬间变凶:“你也不反思反思自己做了什么事,让你赶紧退出去,你偏不!搞到天都亮了才撤走!”
杜羡坦荡承认错误,并且极有可能下次还犯:“对不起。”
江行雪:“……”
“行雪,什么时候考完期末?”杜羡问。
江行雪闷闷地说:“还有两个星期。”
杜羡说:“今晚我陪妈妈去走亲戚,小孩都在讨压岁钱。”
“我给你也发一个,不,不行,昨晚你那么欺负我,红包被扣光后还得倒罚。”江行雪道。
“那我也搬个小板凳,到你家楼下来,给你乖乖地剥一颗猕猴桃。”杜羡努力让江行雪消气。
江行雪支支吾吾了一会:“不要,唔,等你有空了,给我列出个你七大姑八大姨的名单?”
“把人全请到你家酒会上?”杜羡猜出他的意图。
江行雪蹭蹭被子:“算了。”
“不用等,马上发你。”杜羡道,“你爸妈刚问过一遍。”
“啊?”江行雪惊讶,再问杜羡的感受,“你会觉得突兀吗?”
“你问我的想法?”杜羡说。
江行雪道:“是呀。”
“想抱抱你。”杜羡轻笑了一下。
江行雪红了耳尖,回应:“那我想踮起脚,亲亲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嗅到了完结的味道!
考完最后一门课程,窗外飘起了细雪, 江行雪撑着伞和同学们告别, 再弯腰进入等待已久的车内。
后座的加热坐垫让他身体放松了些, 脱掉大衣搁在一旁。
今天没有回家,也不去找杜羡, 车驶上高架开了大概有半个小时, 再稳稳下去停在一家酒店的大堂前。
侍者一手拉开门,一手悬着护在门框的上沿。沾了风雪的外套已经被烘得干爽, 江行雪拿了外套迈出去,并且衝着侍者礼貌地点点头。
正巧另外一辆车也当到,在他前方半米的位置刹住车,车主下来接过寄存牌, 再把钥匙给了泊车员。
“新买的车?没见你开过。”江行雪跑到杜羡身边去。
“旧的。”杜羡道, “车钥匙我都忘了是哪把,再不踩踩油门,就要生锈了,让它出来透口气。”
江行雪拉住他的衣袖, 说:“我爸妈貌似没到。”
“到了就不做小动作了?”杜羡瞧见他揪着自己胳膊的那隻手,问。
江行雪道:“我妈昨天还和我谈心, 她疑惑为什么我已经二十岁了,平常还那么爱黏人。”
“得出答案了吗?”
“天生的。”
他们并肩走进宴会厅, 江行雪领口的宝石折射着水晶吊灯的灯光, 杜羡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衫。
“这衣服上面镶了那么多东西,怎么洗啊?”江行雪好奇。
杜羡解释:“不洗, 穿完以后拆了重新设计。”
台边,陆成川喊江行雪的名字,江行雪便松开杜羡跑到哥哥那里去,大概是交代着待会几位亲属的称呼叫法,杜羡无聊地找到自己的位子,发现自己和今晚酒会的小主人紧挨在一起。
刚还在会议室板着脸批评助理的杜总有点害羞,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母亲在和自家来的几位亲戚聊天,又扶着陆家的外公外婆在边上落座,拿餐盘盛了些点心给他们,这副场景不像是酒会,倒像是婚礼。
有了这种认知的不仅是杜羡,还有江行雪,他紧张得开始埋头沉默。
“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喝些酒,到时候你和大家打声招呼,没什么的。”陆成川道,再打量了下他,“你看上去很出挑。”
“前天爸爸让裁缝来量我的尺寸,今早就把衣服放在我床头柜上了。”江行雪答。
陆成川说:“你男朋友的家人全来了,等下先去看看他们。”
这自然不会让江行雪独自过去,他阅历太少,没法自若地应付好这样的社交场合,倒了点苏打威士忌以后,陆成川陪着他去。
杜母转过身来,看到他们俩,给自己添了点酒,随即江行雪敬了她一杯。他不知道该称呼阿姨合适,还是称呼妈妈合适,局促地愣了一下。
杜母挽起他的手,说:“小江,以后你一直都有两个家。”
“谢谢您。”江行雪真诚道。
“谢我做什么?”杜母扫视了一圈周围,“对了,我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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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儿子正在洗手池那边捧着水泼脸,连着两三次,总算把脸颊浮起来的红晕给消了下去。
杜羡不可置信地喃喃:“一口酒都还没喝,我已经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