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和别的花争夺阳光,只在夜里开放那么一会儿。
等花开过了,他就翻起那本典籍,里面记载的都是各仙门的事。
有个神童,六岁可以使穿云箭,虽然不知真假,他总觉得世上一定有这么个人,他可以做到别人做不了的事情。
他就拚命练功,希望可以像那个神童一样。
这几乎就是夜玄童年时唯一可以倾诉和寄托的对象了。
后来有一天,他下山担水回来,才得知那朵花被铲死了,荒园建成了平坦的广场,那一天他被送到了凌云宗。
他在凌云宗遇见了一个十分俊美的男子,喜欢装腔作势,但笑起来很甜很天真。
那个人便是蒲苏,传说中掌管门客们的小师叔。
小师叔对别的门客都很好,唯独和他针锋相对,非打即骂。
直到将他母亲遗留的玉玦摔碎,他在夜玄心中,便和那朵被铲掉的花一起枯萎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愧疚,蒲苏竟然渐渐对他有了转变,也帮他修复了玉玦。
夜玄忽然有种失而復得的感觉,而且是那种失了一个水滴却拥抱了整片大海的那种失而復得。
夜玄抱着蒲苏,看着满院的韦陀花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光华,早已热泪盈眶了。
蒲苏拉着仓皇的背过身抹掉眼底湿气的夜玄,两人跑进花丛,只见所过之处,花瓣上细碎的灵光纷纷飘向空中,宛如一片星海。
“玄哥,喜欢吗?”蒲苏笑靥如花。
“嗯。”夜玄忽然将人抱了起来,往花丛深处走去。
其实今天是蒲苏现代的生日,他跟原主的生日不一样,本打算一个人默默庆祝,还好夜玄来了。
夜玄就像是蒲苏在这个无依无靠的世界里得到的一个礼物。
只见花田中央,莹白的花朵在地上铺成了一个大大的心形,蒲苏脸一红,他本来幻想着能有个心形的奶油蛋糕来着。
现在奶油蛋糕上站着寿星和他喜欢人。
月光照在两个拥吻在一起的身影上,两个身影又倾倒在纯白的花瓣上,滚了一身花香,松了云鬓和衣裳。
蒲苏香肩微露,夜玄的手指拂过那瘦削的肩头,停在蒲苏胸前粉色的疤痕上。
“疼吗?”夜玄看着那撕裂状的疤痕道。
蒲苏摇了摇头,刚受伤的时候很疼,但他那时候想的都是怎么救主角功,哪还顾得上什么疼不疼,抱着膀子满脸娇羞。
“怕疼吗?”
蒲苏咬着鲜红的唇瓣点点头。
“那你还来招惹我?”夜玄挑着眉。
“那你到底给不给我?”蒲苏环着夜玄的脖颈,抵着他的额头。
“想要吗?”
“嗯。”蒲苏点点头,脸上早已云红密布了。
轻薄的衣衫被主人挂在莹莹的花枝间熏染着香味。
夜玄双手撑着地,看着一朵小白花一片一片的将花瓣剥离……
最后像块既精致又香甜可口的蜜果。
夜玄的重量压过来,蒲苏咬着夜玄的指节,喉中却止不住哽咽,眼泪不自觉顺着外眼角往下掉。
夜玄心疼的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蒲苏强装镇定地摇摇头。
宛如一片柔弱的蕉叶,在疾风骤雨的拍打中渐渐无力。
风平浪静之后,蒲苏伸着胳膊,仰着脖子,宛如一个精致的娃娃,被夜玄整理好前襟抱在怀里。
他软软的靠着夜玄,被夜玄抱着飞身落入阁楼。
蒲苏有点埋怨似的把头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传来:“哥哥不知道心疼人。”
夜玄在被子外抱着他,轻声道:“天亮还早,要不哥哥再疼疼你?”
蒲苏埋在被子里的脸刷的一下又红了,赶紧裹紧了被子,“我感觉我走不了路了。”
夜玄钻进被子,蒲苏猛然一惊,抱紧了身体。
“开玩笑的,过来让我抱抱你。”夜玄温柔的将蒲苏揽进怀里,蒲苏才舒展开蜷的虾一样的身体。
蒲苏一早就听隗骨说林云飞去看守止戈封了,是他自愿申请要去的。
事业心可真重,蒲苏感叹一声,窝在被子里,任隗骨怎么叫他就是不肯下床。
其实林云飞也不是闲不住非要去止戈峰,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谷慕千。
他对谷慕千有私心,感觉那私心随时随地要暴露出来,昭然若揭似的,藏的他难受,索性出去静一静。
止戈峰上修着一个云台,中间有个祭坛,封的便是万妖王的尸骨。
只见数十条大黑链拉着吊在空中的玄铁棺,各种红线符咒,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的交织在铁棺周围。
云台四周有营宿,供在这里值守的弟子休憩的,其实就是十几间石砌的矮平房。
林云飞躺在矮小的房间里,月光透过小窗照进来,他枕着胳膊翘着二郎腿,嘴里衔着回来时顺手薅的草叶子。
满脑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