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慕千有点没反应过来,双手就被林云飞按在身体两侧,在极尽温柔的缠绵悱恻中,才感觉到冰凉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谷慕千阖着眼睛,感觉身上所有的神经都在苏醒。
林云飞突然顿住了,喘着气有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谷慕千。
谷慕千面颊红润,气息微喘。
一股愧疚的情绪让林云飞恢復了理智,仿佛做错了事一般,起身往后退去,直道:“对不起慕千,我对不起……”
他一边说一边摇着头,满脸匪夷,身影消失在沉沉的夜色深处。
秋夜雨后的凉风吹的他打了个哆嗦,神智回笼,他狠狠地朝自己揍了一拳。
林云飞在自责,后悔与不甘之间挣扎了一会儿,可能从遇见谷慕千的第一眼,就花光了这辈子的好运气。
如果他没来凌云宗,可能只是个粗陋的乡野村夫,怎敢妄想和谷慕千在一起?
雨后新晴。
阳光驱散了空气中的阴霾。
林云飞就在阴霾消散后垂头丧气的走了过来。
呦呵,林云飞什么走忧郁路线了。
蒲苏将最好的茶和糕点奉上,看林云飞将那清茶硬是喝出了烧刀子的感觉。
偏偏林云飞一言不发,蒲苏眼神溜着他,难得没有拿话揶他,因为他看着已经够堵的了。
夜玄和谷慕千约好了似的前后脚进了门,庭中一下显得局促起来。
以前他们也经常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只是从来没像今天这么气氛诡秘,让人不敢喘大气。
蒲苏和谷慕千打着招呼,眼神顺带着看了眼旁边的夜玄,从进门后他眼中就有一股掩不住的笑意,蒲苏还从未见过夜玄喜形于色的样子。
他和旁边的林云飞产生一种特别大的反差感,蒲苏刚深情的看了一眼夜玄,眼神转到林云飞身上时就变成了同情。
他的眼神在一喜一悲之间切换了几次后,夜玄正盯着蒲苏看,眼神中有种直白的勾引,蒲苏脸一红,别过眼睛故意不去看他。
谷慕千娇滴滴的坐在席首,不说话的时候神色如常,只是总有点跑神似的。
“有件事,我想和大家说。”谷慕千语气娇弱的道:“师哥,那我说了。”
夜玄对谷慕千点点头。 ?
这话听得旁边的林云飞和蒲苏愣怔着对视了一眼。
他俩什么时候有秘密了?
“关于我和师哥的道侣之约……,前人虽有言在先,但并未有强求之意,我和师哥还有父亲商量了一下,觉得一切随缘……”
这软绵绵的话语从谷慕千平平淡淡的语气中说出来,依然有强烈的余震,让两个蒙在鼓里的人心头一颤。
四人目光神色各异的交换了一圈。
“事关修为进益,只有两人心意相投之人,才能共同精进,希望我们都能找到会心之人吧。”谷慕千举杯道。
林云飞还未从惊诧中回过味来,见众人一饮而尽,才迟迟的将杯子递在嘴边。
谷慕千之前的情绪和此事相关?他明明可以直接告诉他的啊。
那个吻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因为谷慕千当时心情不好吧?
林云飞胡乱猜测着,心不在焉的喝着茶。
蒲苏见夜玄始终言笑宴宴,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告诉他!
夜玄见蒲苏面色沉沉,递过去一块甜饼。
蒲苏没有接,一个甜饼就把人打发了?
哼。
夜玄眉头一皱,抛过来一个“你想怎么样”的眼神。
只见蒲苏眼珠一转,不知道小脑袋瓜里想些什么,不一会儿竟是红了脸。
夜玄的眼神睃着他领底微微的潮红,喉结上下滚了一下。
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饥饿感。
夜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估摸着白天蒲苏有些不高兴的。
他上次刚说“有什么事情一起面对”,现在就没跟蒲苏商量就把前人之约解除了。
他本来是想给蒲苏一个惊喜的,当然蒲苏也没有刻意刁难他,但他心里总放心不下。
但蒲苏不在房间里,这么晚了他会去哪呢?
夜玄从蒲苏的房间出来,在空荡的长廊上转了一圈,忽然灵机一动。
昔日蒲苏总一个人往花园跑,他以前帮蒲苏整理花园的时候没觉得那里有什么特别的,蒲苏倒宝贝似的看的严实。
花园的门并没有落锁,夜玄刚推门进去,忽然眼前一黑。
“玄哥,你往前走。”蒲苏从背后蒙着夜玄的眼睛道。
“嗯?”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蒲苏笑道。
夜玄这才乖乖往前走。
他们绕过假山流水池,便是一整块花田,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带着陈年中熟悉的记忆。
夜玄小的时候,住在天和宗杂乱的柴房。那时他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几个师叔师伯轮流掌家,但谁也不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