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着灵火,向石像后的布幔后面走过去,布幔后是一张陈旧的木桌,上面依稀放着香炉之类。
再后面是一个阶梯状石台,上摆放着很多木牌,木牌上记录着名字,想必是这庙修建时,集资筹建的人的姓名。
民间很多庙都是乡绅或村民集资筹建的,并不稀奇。
“什么人!”
只听一个弟子惊呼一声,一道黑影隐入门外的黑暗之中。
一道黑影很快隐入夜色深处,众弟子见状急急追了出去。
“我看你往哪里跑。”
一个弟子纵身一跃挡在黑影前面,堵住她的去路。
正是他们一直追捕的狐妖。
“今天碰上你们算老娘点背,快闪开,老娘可没工夫杀你们。”
那狐妖不过刚成年,脾性还有几分顽劣气,身形化的倒是娇媚万分。
她斜着眼打量着眼前众人,只见一个身形俊伟的男子立在正中,于是趁其不备,衝着林云飞一掌就勾了过去。
林云飞一个后翻避过她刚才一抓,有什么东西从他怀里脱落出来,闪着熹微的光泽。
狐妖见状一个抢先夺了过去。
“我劝你乖乖给我。”林云飞不急不愠的对那狐妖道。
狐妖闻言举起手里的东西,就着月色打量一番,“不过就是个三岁小儿玩的破东西,我当什么稀罕玩意儿。”她说着手一挥,将那东西扔进了草丛。
林云飞见状面色一沉,一拳裹着疾风刮了过去,那狐妖根本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她气喘吁吁道:“怎么,你小情人儿的?”
狐妖早看出来林云飞似乎格外在意这破玩意儿,怎么舍得扔,手一抖,一个镂空的玉玲垂了下来,“还急上了,看来你挺在乎他啊,这不在这儿呢吗。”
那狐妖抛着媚眼,“但你要是再这么对人家,人家一不小心脱了手,碎了多可惜啊。”
“给我!”
林云飞几乎是怒不可遏道。
“我要你小情人的东西有什么用,你让他们退回去。”狐妖道。
林云飞微微侧过头,弟子们隻得纷纷收剑往后退去。
“我会还你的。”那狐妖说着咧起嘴角一步一退,显然她想以此为要挟,逃到安全的地方。
直到不见了人,黑夜中才划过一道细光,直直朝着一颗粗壮的树干飞了过去。
林云飞箭步衝过去,将那玉铃握在手中,御剑向玉玲飞来的方向,长剑迅速飞了出去。
只听一声惨叫,众弟子纷纷上前,将那狐妖封入了锦囊。
这时豆大的雨点开始纷纷落下,他们迅速回到庙里。
还未进门,林云飞伸手一挡,众弟子止了脚步。
他们离开不过片刻,林云飞就察觉到庙里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长剑拔出几寸,众弟子戒备的走进庙里,燃起的的灵火顿时将庙内照的一片亮堂。
只见一隻眼睛出现在石像后那条布幔的破洞口,直直的盯着他们。
那隻奇怪的眼睛,眼珠有点往外凸,眼神浑浊,眼白布满血丝,眼周的皮肤都是粗糙黝黑的皱纹,眼珠一动不动,说不出的诡异,让人脊背发寒。
林云飞一剑将那布幔削下,只见一个蓬头垢面,衣着脏污的人立时躲到了桌子底下。
见众人围了上来,他垂着头,蓬乱的头髮将他的面目藏进浓重的阴影里,他十分惊惶不安的挪动着宽大旧袍下的身体。
跟他说话,他也不答,口中只能发出咿咿呀呀呀、呜呜哇哇的声音,原来是没了舌头。
他神志异常,偶尔抬起浑浊的眼神,透过蓬乱的头髮打量众人一眼,显然是个疯子。
但他还算老实,隻躲在桌子底下不出来,他们将就着和这个疯子在庙里待了一个晚上。
早晨的时候雨淅淅沥沥,不多时便停了。
庙门吱呀一声被开启,一个放牛的老伯,将牛群赶到庙外的荒草地里吃草,径往庙里走来。
他突然看见庙里一群身着白衣的仙门弟子,神情诧异的站在门首不敢进来。
林云飞上前拱手道:“昨夜大雨,路过此地,在此借宿一晚,老伯是本地人?”
那老伯看着众人,目光最后落在林云飞修俊的脸上,道:“我家在十里外,这附近人家稀,我也就是要放牛,才经常来这里。”
他说着打开一个包裹将馕饼递给躲在桌子底下的疯子。
“你们认识?”一个弟子问道。
那老伯摇了摇头,“算不上认识,我连他的名字,籍贯,家中有何人都不知道,但是我们熟悉。
我小的时候第一次将牛放这么远,就在庙里遇见了他,当时觉得他看起来很可怜,又不能说话,就将别人的旧衣服和剩饭菜拿过来给他。
也算是个伴吧,放牛的时候有个说话的人总比没有强,后来渐渐就熟了。
最近家里有事,个把月没来,以为他讨不到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