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绛的头上没有丝线了?
他不也是“男主”吗?
这句话给易晚带来的疑惑不亚于安也霖能看见其他的丝线。可他最后干巴巴地道:“霖哥,你最近是不是休息得太少了?”
“筹备新专辑是很累没错,但也要注意睡眠。”易晚嘱托着离开了房间。可安也霖只是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易晚完全背对他时,易晚听见轻轻的一声:“你也能看见丝线,对吗?”
空调的声音停止了。
“……啊?”
易晚走了。
安也霖独自留在漆黑的房间里。他握着吉他,曾经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现。连同这次他费尽口舌,才在最后说出的试探。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现在他感觉到了。
易晚一定知道什么。
从安家的生日会,到傅总的节目拍摄。
易晚……到底是什么人?
这种震慑与反差无异于发现自己身边的植物居然有獠牙。安也霖握紧吉他,死死盯着易晚的背影。
这就好像你在阳台上养了一盆算得上美丽的、柔弱的花。
突然有一天,它向你微笑,并露出了牙齿。
易晚就是那排牙齿。
……
易晚回到房间里时看见池寄夏正在睡觉。他闭着眼,眉头微皱,似乎没有在做一个好梦。
易晚于是安静而贴心地坐下,并发现池寄夏的床头放着一本小册子。
“麓山疗养院?”
易晚知道麓山疗养院,这是一家有名的精神康復中心。然而和这个册子一起散落在这里的还有一堆文件袋。册子有些发黄,不像是新拿到的,倒像是从文件袋里取出来的。
易晚:??
……这可是专辑发行前的关键时刻。池寄夏难道……
易晚警觉地回过头去。池寄夏脑袋埋在被子里,正在嘟嘟哝哝地说着梦话。
易晚低头去听。
池寄夏:“请……抬起你的……头,我的……公主,不然皇冠……会掉下来的……”(出自《罗马假日》)
易晚:……
这狗东西开金手指去梦里和公主一起度假了。
易晚平静地站起来,并顺手把池寄夏的水杯放在了他的床头上。很快不平衡的重力便导致水杯落下,洒了池寄夏一身。
池寄夏哀嚎着从梦里醒来,抓着满头潇洒的乱发。他东张西望想找罪魁祸首……
然后就看见易晚在给植物浇水。
在给仙人掌浇水。
池寄夏:……
他一时不知道应该先拯救仙人掌还是拯救他自己。
所以今天又是虹团平静的一天呢。易晚浇完水,又去阳台上晃了一圈。
他心里想着薄绛消失的丝线。
究竟是安也霖没有看到薄绛头上的丝线,还是另有缘由……?
而且薄绛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易晚的心头。在这种预感化为现实前,他接到了刘哥的电话。
“《最强鉴宝》的剪辑做完了,预告也放出来了,获得了很好的反响,但是……”
“预告里,没有你……”
黑色的河流
“哟, 得罪人了啊?”
池寄夏顶着一头鸡窝,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凑到了易晚的肩膀上。刘哥没介意他的偷听。他在电话里急急道:“你好好想想,你得罪谁了?”
回应这片兵荒马乱的只有易晚凉凉的声音。
“……幼稚。”他说。
这句话不像回答,而是评论现状的自言自语。池寄夏已经替代他和刘哥聊了起来:“蓝桦?”
“蓝桦也不至于这么不讲武德……易晚, 你仔细想想, 你做什么了?”
客厅里的丁别寒也瞥了过来。他看见易晚道:“我拒绝了一个天神的爱。”
……
丁别寒喷了出来。
易晚像幽灵一样地飘走了。面对刘哥的大吵大闹, 他隻给出了一句安慰的话:“但我拿到工资了。”
“但你的镜头被剪了!”
“但节目组给我结帐了。”易晚诚恳地说。
“但你剪。”刘哥快被易晚的态度气到没脾气了。
组里最咸的人怎么还能这么没有上进心呢?
“但结帐。”
刘哥:“……易晚, 你的尊严呢?!!at主推组合的成员被整个剪掉, 你的尊严在哪里?!”
易晚掏出银行卡:“尊严在我们的心里, 只有我们自己能赋予。”
刘哥:“……一边说着正义的话一边把银行卡放在了心口啊喂!!就算不考虑你自己,也要考虑整个团的面子问题吧!!”
房子里鸡飞狗跳。任刘哥如何劝说,易晚都不想管这件事。
鉴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