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别人身上的姿势到底不是那么得劲,易丛洲稍微松了松。陌影眼睛一亮打算逃跑,后面却伸来两条胳膊,将他搂得极紧。
与此同时,脖颈后方一疼——
易丛洲竟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眼前五彩斑斓,仿佛无数烟花同时绽放,陌影呼吸都不会了。
易丛洲很快放开了他,这几秒钟却如同让陌影在过山车上坐了一天。
刺激,惊险,微微的恐惧,难言的亢奋。
易丛洲咬完,腰也不搂了,翻过身,背对他。
理智告诉陌影,现在应该赶紧到床的另一边去,身体却动不了。
刚发生了什么?小魅魔怎么突然咬他?
咬完了还没醒,大概正在做吃美食的梦,把他当成了糕点。
不对,不仅仅是咬人,最后易丛洲好像还意犹未尽的嘬了一下。
陌影在心里土拨鼠尖叫,能量无法自控,肩胛骨一酸,翅膀有长出来的趋势。他怕自己闹出更大的动静,赶忙化作魅影来到院外。
吹了好久的凉风,他才有余力思考。
“让你做坏事,报应来了吧!”他懊恼地拍了拍额头,想摸被易丛洲咬过的地方,又怕摸了一发不可收,深吸几口气忍住了。
房内,他没看见的地方,易丛洲藏在被子下的手动了动,耐心地抚摸着手上缠的那一圈初皮。又沿着适才尾巴行进的方向往上,最终停在上臂。
暗中动作,呼吸始终不乱,未曾泄露半分。
陌影在房外待了许久,直到彻底冷静才回房,悄无声息地躺在易丛洲身边。
有了前车之鉴,他再也不敢乱动乱看。已是深夜,折腾一番后很是疲惫,胡思乱想片刻,还是沉沉睡去。
一晚上,都是不可描述的、有关易丛洲的梦。
到了天亮,还有些沉迷其中,不愿苏醒。
直到面颊感觉到一点点微弱的气流,朦胧中好像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嗅他。
陌影睁开迷蒙的眼睛,一隻白猫赫然出现在视线中,正亲昵地蹭他。
绿丝在,元皎炎也不会远。
转头一瞧,元皎炎就坐在先前易丛洲看兵书的窗边,慢吞吞喝茶。
通过日头判断时间不早,易丛洲早就不在,房里除了伺候的子夕和宫女,只有元皎炎一人。
昨日退朝时宣布要休沐两天,无人叫他起床。
“小竹子终于肯醒了?”元皎炎踱步而来,揶揄道:“在梦里脸也是红的,莫不是梦到皇叔我了?”
谁会梦到你这个活阎王?梦的另一位男主角是易丛洲,和你有什么关系。
陌影见他逼近,心里有些打鼓,忽而想到先前易丛洲说的,元皎炎不过人类,不需要恐惧。
况且,元皎炎对易丛洲有不可告人的想法,自己总有一天要和这活阎王对上。
他要是退缩,拿什么保护易丛洲?
想到这,陌影的底气顿时足了,“皇叔来作何?”
“想小竹子便来了,还要理由?”
眼见元皎炎逼近床边,陌影翻身从床上下来。本想叫宫女伺候,又怕元皎炎一会儿发病做出什么,宫女恐怕应付不了。
“子夕,更衣。”
来到屏风之后,子夕拿上衣服套在他身上。
将陌影散落的头髮拨到一边,子夕的动作一顿——陌影后颈处有一处红色牙印。
这样的地方有红印,是谁留下的不言而喻。
子夕的手指紧捏着陌影的衣服,又想,除了脖子,会不会还有其他地方有印记?
“怎么了?”子夕迟迟不动作,陌影问他。
不是他想催,主要是元皎炎就在屏风前站着,笑得格外瘆人,让他心里怪不踏实。
子夕飞快将他的衣服穿好,里衣特意往上拉了拉,挡住那红印,最后将腰带绑好。
陌影来到梳妆台前,子夕刚拿起梳子,侧边一双手不由分说地抢过。
“皇叔给小竹子梳头可好?”
陌影扭头,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不需要!”
怕元皎炎刁难子夕,他索性自己拿起一根玉簪,将头顶的头髮盘了盘,簪子一插,简单弄个发髻完事。
然而,他忽略了自己的手残程度。
没过两秒,头髮便松散地垂落下来。
陌影不服气地再弄一次,结果还是一样。他百思不得其解,平时看宫女弄不是挺简单的吗,怎么到他这里就不行?
元皎炎看他和自己置气,隻觉他浑身上下透着说不出的可爱,按住他的手,“我来。”
不等陌影拒绝,他捞起几捋头髮,以指为梳,深入发丝之中,捋顺他的头髮。
动作时,他状若不经意地看了身侧的子夕一眼。
子夕头垂着,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陌影透过铜镜,清晰地看到了元皎炎唇边的笑容。
咱就是说,是不是脑子有坑?堂堂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