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影咬咬牙豁出去了,直接将人推到了床上,自己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到里侧,“没、没有的事,岳黎这家伙没听全就瞎说,是他听错了。”
先把锅甩在岳黎身上,又侧身对着易丛洲,“你、你相信我。”
易丛洲不置可否,也不看他,似乎还有些受伤,“少主心里有事,却不同我说,我这个做族人的,能为少主分忧也做不到。”
叹息声听得陌影极为难受,“不、不是的!”
其他事都可以和你说让你出主意,可喜欢你这种事让他怎么说?
越说越乱,越说越剪不断,陌影一不做二不休地用手挡住易丛洲眼皮,“别想这些,睡觉。”
等易丛洲眼睛闭上,他才很没贼胆地挠了挠对方的手背,“这、这是我不对,以后什么事都只找你,不找别人。丛洲,你不许往心里去,听到没?要、要不然,我、我就挠你痒痒。”
着实很不讲道理,哪有用威胁的办法求人原谅的。陌影也知道自己不对,可他只能想出这种办法逗易丛洲开心。
手指伸出,到了易丛洲腰侧,陌影小小挠了两把,小声道:“丛洲,你、你原谅我嘛,好不好。”
易丛洲竟没有痒痒肉,一点儿也不怕。
挠是挠不下去了,陌影勾着他的手指,轻轻摇了摇。
“丛洲,你最好了,不要生气啦,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
易丛洲睁开眼睛,偏头看着陌影,“当真?”
好不容易出了一点转机,陌影赶紧点头,枕着的青丝都弄乱了,“当然,你现在就说,我去做。”
“以后想好了告诉你。”易丛洲捏了捏他的手指,“睡吧。”
哄好了小魅魔,陌影松了口气,开始装睡。
若他能看见自己僵硬的姿势,准会评价成千年老尸。可没办法,心上人就在身边,他怎么睡得着?
许是太过疲劳,闭眼后不多时,易丛洲的呼吸变得均匀。
寝殿里,总会留一盏微弱的小灯。陌影借着灯光偷瞄了两眼,又刻意弄出翻身的动静,易丛洲都没有反应,眼皮底下的眼珠子没有动过。
确定易丛洲已经睡着,陌影偷偷挪到他身边。
刚开始害羞占据上风,看一会儿又闭上眼,假装做坏事的不是自己。
可易丛洲的睡颜十分安静,陌影胆子很快就肥了,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看,眼睛都不眨。
怎么会有一个人的五官生得这样恰到好处,这样让人惊叹?
陌影情不自禁想摸一摸,快触到易丛洲脸颊时猛地缩回。不行,练武之人警觉心肯定很强,若把易丛洲弄醒,自己没办法解释不说,还会影响他的睡眠,他已经那么累了。
不能摸,可心里的邪念已被勾起,怎能按捺得住。陌影抬起手,悬空描绘易丛洲的五官,从饱满的额头到高挺的鼻子,最后停在易丛洲的嘴唇。
他的上唇线条清晰,下唇不薄不厚。灯光太弱,看不清唇纹,却让陌影生出一种着魔的衝动。
想亲一亲。
生出这个念头的同时,能量紊乱,他的小角和尾巴一下长了出来!
啊,不做魔事,怎能半夜偷鸡摸狗生出这种想法!
陌影压住小角,好像这样就能掩盖恶行似的。他拚命调动能量,可心绪不定,小角根本收不回去。
心中天人交战。
一个声音强烈谴责:陌影,怎么能这个样子,就算想做什么也得等告白之后再做!
一个声音则无所谓:摸一下怎么了,亲一下又怎么了,这不是还没付诸行动吗,在脑子里想一下也犯法啦?
陌影举棋不定,他的尾巴却与主人不同。
魅魔是不会控制欲望的物种,尾巴诚实地遵循内心诉求,在陌影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悄悄缠上了易丛洲的手臂。
陌影在那头默念核心价值观时,尾巴已顺着手臂往上,末端的分叉轻刮着对方的衣物。
易丛洲手臂抖了抖。
极为敏锐的陌影感觉到了,往旁边一瞧,眼睛差点脱框。
尾巴,你这个妄自行动的家伙,你想干什么!
他想收回尾巴,尾巴却不听话,失控地往易丛洲肩膀而去。陌影着急得不行,赶紧转过身,贴着易丛洲,抓住尾巴想把它拔回来。
耳边传来衣物摩擦声。
易丛洲出人意料地翻了个身,和尾巴作斗争的陌影反应不及,半边身体被他压在下头!
陌影心头鹿撞,与易丛洲紧挨的地方滚烫一片。
要命,易丛洲不会醒来了吧!
做坏事被抓个正着,这是什么绝顶的社死体验,最主要的是,他只是想想,实操的是那不听话的尾巴。
别问,问就是好冤。
陌影一动不敢动,任凭易丛洲的呼吸洒在他颈侧。
以上断头台的心态等了好久,易丛洲却不动了。
没、没醒,只是单纯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