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晚】你已经有十几日没跟我们说你的事了。【聂灵嫣】仔细一想,好像是哦?佘凤在宫里并不好过。魏临捉不回崔小宛,思来想去,突然怀疑当日配合救人的,不止有温家大小姐,还有他的皇后。他的这个皇后与从前不同,性子变了,对他的情意也变了。具体是何时变的,他不清楚,他以前也未对她留心。那日他想到这个可能,急匆匆从御书房来到碧清宫,正好撞见小太监孟远扶着佘凤的衣袖,擦着纸上的墨渍。孟远是林宫人被贬去浣衣局时,佘凤亲自挑的,生得白白净净,小脸俊俏。魏临想起当年他母妃与殷沉也是暧昧不清,登时怒火熏天。几个月了。皇后从未留他在碧清宫宿下,他因着一点傲气,也不强求,一味容忍,换来的是这般屈辱?满屋的宫人嬷嬷被遣到外边,他上前捉了佘凤手腕,将人扯到床边。【佘凤】我之前还想过,他这皮囊不错,睡一觉也不亏,但是那一刻我想扇死他。【聂灵嫣】然后?【佘凤】然后我打了他一巴掌,差点把他手指咬断。【佘凤】为了防止事情外泄,碧清宫上下包括我都被禁足了。【崔晚】次奥,你等我杀回晸京!【佘凤】不着急,慢慢来,现在的冷宫生活还可以。起码魏临不会隔三差五过来打搅她了。二十几个飞云寨的山匪也没轻易被说服, 崔小宛让人将他们关进青牛寨的牢房,又叫蓝无风和成九河轮番进去给他们洗脑。先是跟他们说了青牛寨的待遇,然后拉了几个青牛寨的原住民出来当说客, 最后把寨子新定的规矩摊在他们面前,让他们自由选择——要么归顺, 要么继续在牢里待着, 一天给两碗白粥, 算尽了人道了。其中一个识字的山贼扒着木条牢门,看着那张密密麻麻写满条例的白纸,给同伴念了几句,忽然又停下来皱了眉。“未经批准擅自离寨, 罚十五军棍……我怎么觉着你们这不似山贼窝的规矩, 倒更像巍军军法?”“都是寨主写的!厉害吧?”来当说客的几个原住民在外人面前吹嘘上了,也没听清刚刚这人说了什么, 笑了一阵, 才反应过来。“对了,你见过巍军的军法?”成九河与蓝无风对视一眼, 没有作声。“我以前就是在余州军队混的, 后来犯了点小错, 被革了职, 这才跑到石玉山当的土匪。”旁边几人闻言惊道:“嚯, 老鱼你可以啊, 以前还是混过行伍的,深藏不露!”老鱼想了想,突然问, “你们这个寨主姓崔?”“对啊。”“原先不是青牛寨的人?”“不是。”“是个女子?”“这不是很明显吗?”他们大当家在寨子里着的是轻便女装, 为了保暖, 还拿狼皮做外披罩在外头,一整套下来跟个女猎户似的。老鱼“嘶”了一声,“你们就没听说过镇国大将军崔晚?”“听过,前些日子崔将军不是因为通敌被抓,又逃去了么?听说她还是女扮男装……”说到这,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崔晚……崔小宛?她们是一个人?”老鱼一拍掌,“对啊!”“什么?这是真的?”众人纷纷看向成九河。蓝无风低声道:“前几日与将军聊起此事,她说既已落草为寇,原先身份也不用避讳,反正依着青牛山地势,朝廷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我们。”成九河听罢,对着牢房内外的山匪点点头。老鱼兴奋地从牢门伸了两手出来,“青牛寨,我加入!”其他二十几人也当即表了态,愿与飞云寨划清关系,效忠崔将军。这事很快传遍整个寨子,这些人传的时候特别小心,还特地叮嘱,在自家寨子说说便罢了,别当真把剿匪的巍军招过来。成九河练兵时突然发现,以前这些人虽也听教,但都不太认真,得知寨主来头,一个两个精神抖擞,腰背挺得板直,倒显出几分军人士气来。
这倒也能理解,跟着大将军,听起来是比先前有前途。另一边,恭王妃手下的徒弟也逐渐增多,竟是连清风寨那几个小姑娘也跑来跟着习武了。嗬嗬声四起,气势也不比旁边练兵的差。崔小宛在旁看着,目露欣慰,“你们加把劲,说不准过两年就能超过聂容昭了。”聂容昭从屋里出来,正好听到这句,拧了眉,“我的武艺也有所精进,不信你与我比试比试。”说罢,他衣袍一甩,架势摆开。青羽听到动静,从屋里探出个头来看他俩,被恭王妃拽到一边。“你与我说说,昭儿平日里是怎么与崔姑娘相处的?”青羽挠挠头,回想了一下,有印象的都是小郡王挨打的场景,便老实道:“小郡王几次三番找崔将军麻烦,被崔将军揍过几回了。”至于那次在许府柜子里发生的事,他故意给隐去了,省得王妃觉着崔将军轻浮。“……”恭王妃摇了摇头,“我看再这样下去,他以后连个压寨郎君的名头也捞不着。”“那也不见得……错有错着呢……”青羽小声嘀咕了一句,他倒觉得小郡王就是靠着这身打不坏的筋骨接近崔将军的。正常人早嗝屁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虽然他没成亲,也没有相好的,但在这件事上,他觉得他比王妃懂。另一边,两人已经打上了。崔小宛运了步法上前,漫不经心伸掌过去,并没用多大力气,被他轻易拆解开了。“是有点进步。”她挠了挠下巴,突然眼神一厉,身法如风,手上动作也快得旁人看不清轨迹。聂容昭是辨清轨迹了,但他手没有眼快,边挡边退,一路退到柴房边缘,突然脚下一空。雪块翻飞,地面下陷。“有陷阱!”崔小宛下意识拽住聂容昭手臂,却被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