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这话听着就有股味道,也不知这脚多久没洗了。崔小宛皱了眉,随即想到一事,“不对,当初你脚筋被挑断,我还将你带去医馆看过,当时并未发现书信,再就是平日张婶子给你换药,也未察觉出端倪。”“嘶,你是诓我呢吧?”“没诓你,如今我处在这境地,哪敢诓你?”许奉天伸直了双脚,“书信就缝在鞋底,一边各一张,我当时怕密室不安全,就藏了两张在自己平日穿的鞋里。你拿刀割开就能找到了。”崔小宛嫌恶地看着他,“那脱鞋就行,为何要把鞋袜一起脱了?”“这炭盆烤着太热,我出了点汗,脱了透透气……”许奉天还想说下去,见崔小宛神色不对,随时有可能揍人,忙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脖子缩成鹌鹑,“只脱鞋也行。”“那鞋沾了血,洗都洗不干净,早都被老身收起来了,他脚上那双是之后买的。”张玉喜端了饭菜进屋,正好听到两人的话,“老身这就翻出来。”说罢,她将托盘搁在桌面,到了床边,俯身摸出个包袱来,拆开一看,正是那双鞋。崔小宛取出匕首上前,利落划了两刀,鞋底与鞋面便分了家,里头掉出两张叠好的信纸。不得不说这许奉天心眼是真多。也多亏了他这心眼,才能保留下这两份书信来。崔小宛将书信收好,把鞋扔进火盆烧了,才从苦水巷出来。【温如月】小宛,你在哪?【崔晚】苦水巷,怎么了?【温如月】将军府外围了一圈重兵,个个手拿刀戟,看着也不像你们军营那些人。温如月发了个截图过来,崔小宛点开一看,面色沉重。将军府外,几十个精兵身着黑铁铠甲,手上刀戟铮亮,在火把旁映着红光。【聂灵嫣】这是在做什么?要捉拿崔小宛吗?【崔晚】这制式,是狗皇帝的亲兵。【崔晚】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我原本以为晋州那人到晸京怎么也要过个两天。【佘凤】可能发信之时就在路上了。【温如月】这架势看着不对,你还是别回来了。崔小宛没答,直接关了聊天面板,匆匆往铜雀街赶去。她要是不回将军府,那遭殃的就是温如月了。作者有话说:看到评论问过很多次了,作话里回复一下,这个皇帝结局才会下线。现在女主是大巍的将军,身边的兵士只跟了原身三四年,跟了女主几个月,实际还是朝廷的人。要脱离皇帝的掌控,得先舍去这身份。皇后不会称帝,她没这心思,条件也不充分。她原身的家世一般,权利不多,手头没有几个能用的人,之前身边还有殷沉的眼线,她有的只是智慧和后位。最重要的是,作者觉得当皇帝也不一定爽,不然肯定得给她创造条件,皇后的定位是王佐之才,以后不当皇后了还有别的差事。这篇文发展到现在确实有点憋屈(好像开头也没爽过),这也是我最近码字效率低的原因之一,我在纠结这块要怎么处理才能不委屈这几个女孩子,但我又要给她们一个推翻皇帝的理由。这个过渡是必要的,再过几章就好了。很感谢陪到这里的小天使,很抱歉这段时间一直拖更,希望十月份我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_(:3」∠)_-------------------------------------------到铜雀街时, 崔小宛提了包热乎的糖炒栗子,冷着脸一步步走到将军府门前,手上没拿任何兵刃, 却让围在府外的皇帝亲兵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几个过路人刚往这边几步,便被兵士驱到一边, 只得绕道走。将军府对面的温家比较倒霉, 温家二小姐刚从观棠园回来, 大门都进不去,后门又在黑不溜秋的后巷,只得站在旁边顶着寒风一边哆嗦一边围观。“有事?”崔小宛望向领头的将军,这人姓谢名宴, 负责皇城的巡逻以及皇帝的安危, 先前在宣政殿外与她打过照面。谢宴朝崔小宛一抱拳,“崔将军, 皇上有请。”“这么大阵仗, 有什么要事?”她语气虽诧异,但面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好像来之前就已经知晓这事。他们是刚刚才到的, 按理说就算有人给崔将军通风报信, 也不至于这么快。谢宴回头望了望一众兵士, 疑心是哪个嘴上没把门的走漏了风声。他迟疑片刻, “谢某只负责传话, 并不清楚圣上所为何事。”“那你们先在门口等一等,我给我夫人送个糖炒栗子就出来,”崔小宛扬了扬手中的纸包, “这会儿不吃就凉了。”“……可以, 崔将军请。”他还从未见过遇到这阵仗还能方寸不乱的, 转念一想,要不人家怎么能领着巍军打西垠退南苍?
可惜不知是犯了皇上什么忌讳。崔小宛进了府门,往北院主屋去,路上遇到的家丁丫鬟皆是一脸担忧。小桃没忍住,凑到她旁边,表情神神秘秘,“将军,您几个月前抱回来一箱银两,当时也没说来处,外边这些人不会就是来查此事的吧?”崔小宛瞥她一眼,“这事你还记着呢?”小桃郑重点头,“我当时疑心是贿赂,一直忧心到现在,果然出事了。”崔小宛深吸了口气,“是我平日对你们太过纵容,以后再说我坏话得罚月俸,当我面说的罚双倍。”也不知还有没有以后了。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北院门口,小桃没有跟进去,也罕见地沉默了半晌,换做平时听到要罚月俸,早就顶嘴了。崔小宛回过头望她一眼,宽慰道:“你也不用替我担心,我要真回不来,你就找将军夫人拿了契约,另谋他处吧。”小桃拧了眉,半晌憋出一句话,“那这个月的月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