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猜的八九不离十,但还差那么一丢丢。”惠兰大师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其实,命格、改命什么的,都是很玄之又玄的东西,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说你命格不好,你就是命格不好,这全凭你遇到的是有真本事的,还是胡说八道或者别有用心的了。”
“那娘娘的命格是……”
“确实不怎么好,但到不到逆天改命的份儿上,咱也说不准。不要说咱们了,就算大相国寺的大和尚、天宁观的老道士,也不敢拍着胸脯子、撇着个大嘴,跟人保证说,你命格有问题,是早夭的相。上一个敢这么说的,坟头的草都长荒了。”
“可是天玑观的那位天师,可就是敢这么说啊!”
“所以他坟头的草长荒了。”惠兰大师耸耸肩,“当初是因为那位娘娘病的太蹊跷,而且病的太重,用了各种法子,病情都没有好转。薛家也上了大相国寺和天宁观去请大和尚和老道士,但依然没有任何的起色,他们才慌了手脚,这才有病乱投医。”
“您先等等,大师,我拦您一句。”沈茶继续搂着前镇国公夫人的胳膊,眨巴眨巴眼睛,“我就说怎么听着这个天玑观耳熟呢,合着是假冒的!”
“天宁观因为是西京城有名的道观,周围的很多小道观为了吸引信众,自然是要改一个跟天宁观差不多的名字,也不算是刻意假冒的。”惠兰大师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不算特别大的问题。就是因为这个,薛家才没去查天玑观和那个天师的来历,这才给自己留了后患、酿成了大祸。”
“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沈茶点点头,“那个天师和他背后的人,冲的并不是娘娘本人,而是先帝和薛家,甚至……”她看看前镇国公,“还有我们家。”
“宝宝是非常聪明,答对了。”前镇国公揉揉沈茶的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们认为这样做就成为了娘娘的救命恩人,可以以这个名义要求很多事情。事实上,他们也是这么做的,一次又一次的用救命之恩来要求娘娘为他们做事。”
“一次又一次的吗?”沈茶微微一皱眉,“很多事情吗?在西京城发生的那些跟背后之人有关的,都跟娘娘有牵扯?不至于的吧?”
“那些跟世家有牵扯的,多少都和娘娘脱离不了关系。”前镇国公夫人叹了口气,摸摸沈茶的脑袋,说道,“最严重的就是你宁王叔去守灵,还有你薛伯母和金大王子的事情。本来皇兄没想过问题出在自己的后宫,更没有怀疑过娘娘,但流言查来查去,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娘娘。”
“当时他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得,震惊、不敢置信、无法接受、不能理解。”前镇国公也跟着叹了口气,“我陪着他喝了整整一宿,喝得五迷三道的,第二天不得不借口身体不适休息一天,不能去上朝了。”
“我想起来了。”前镇国公夫人点点头,“我奉召进宫领兄长回家的那一次,是不是?”
“就是那一次,先帝喝的乱七八糟的,他说万万没想到,背后捅了自己一刀,还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先帝说的是娘娘,还是……”
“自然是娘娘,肯定不是老薛,这事儿吧,老薛也就是个包庇的罪责,其他的都没有。”前镇国公无奈的摇摇头,“这也是老薛一生中唯一一次被先帝下旨申斥,只不过真正的罪名是不能明说,随便找了个其他的借口而已。”
“意思就是说,薛伯父、薛伯母在此之前,其实已经知道了这些都跟娘娘有关系,但因为是亲妹妹,又是娘娘,顾及薛家、皇家的颜面,并没有告诉先帝,所以才导致了更大的祸患,是不是?”
“就是这个意思。”前镇国公点点头,“不过,鉴于老薛和夫人也是受害者,所以,罚的不是很厉害。”
“然后呢?娘娘怎么样了?”
“赐死。”前镇国公夫人冷着脸,“这个要求是你薛伯父自己提出来的,依着皇兄的意思,冷宫禁足就好了,没有必要闹得那么的难看,毕竟她把自己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也算是将功折罪了。”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但你薛伯父并不想这样,娘娘做出了有辱门面,让薛家无地自容的事情,必须要以死谢罪。”
“这倒是薛伯父一贯的风格,并不意外。”沈茶点点头,“娘娘都说了什么?”
“都封在武器库的密室里,你们去看就知道了。”
“哦,好!”沈茶眨巴眨巴眼睛,“娘娘说的,父亲、母亲,还有薛伯父、薛伯母都是相信的?不担心娘娘在最后的时候还在隐瞒什么吗?”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自己知道已经闯下大祸,是绝对难逃一死的,所以,为了将功折罪,为了她兄长和嫂子以及薛家的颜面,也必须把实话都说出来。”前镇国公夫人停顿了一下,“我们也体谅她,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