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暖阁
沈茶捧着一碗热乎乎的羊汤,脸上带着不自觉的笑意,看着这暖阁里的人。
金菁、薛瑞天和跑过来准备蹭晚饭的宋其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滚在了一起,三个人嘻嘻哈哈扭打成一团,金菁和薛瑞天这两个没有一点哥哥样的哥哥,把宋其云摁住挠他的痒痒肉,挠得宋其云叽里哇啦的乱叫,要不是金菁和薛瑞天控制住了他,他能蹿得满屋子乱跑。
“姐!”宋其云伸着胳膊叫沈茶,“姐,救我!”
“别叫你姐,你姐累着呢,让你姐好好歇歇!”薛瑞天把宋其云伸出去的胳膊给拉回来,“咱们玩咱们的,别打扰你姐的清净。”
“小点声就行。”沈茶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无奈的摇摇头,“精神头儿真好,忙活了这一天,劳心劳力的,也不知道歇歇,真是不觉得累。”
不过,同样不嫌累的还有沈昊林和沈酒,两个人自打进门之后,就坐在一块,小声的聊着什么,这一站眼,聊了得有小半个时辰,到现在还没有聊完。
沈茶轻轻的叹了口气,喝了一口羊汤,看看已经开始奋力反击的宋其云,又看看表情很严肃、跟沈昊林进行什么交流的沈酒,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个弟弟能匀一匀就好了,一个过分的爱闹腾,一个过分的懂事、安静。
“你这是又想到什么了?还是打算操心什么?”金苗苗坐在她身边,捧着相同的羊汤,呼噜呼噜的喝着正带劲,“是不是春天了,有点多愁善感了?”
“秋天才多愁善感呢,春天又有什么多愁善感的?”沈茶打了个哈欠,喝了一口碗里的汤,“我是觉得,小酒和小云要是中和中和就好了,一个太能折腾,一个太安静了。”
“这样挺好的,两个人互补,才能成为完美的搭档。”金苗苗看了一眼又打了个哈欠的沈茶,自己也跟着打了一个,“从进门开始就不说话,是琢磨什么呢?”
“确实有点感慨。”沈茶看着把薛瑞天的外袍给扒掉的宋其云,轻笑了一下,“希望以后的日子都能这么的开心、真正的做到安居乐业,我也不图太多了,至少我们还活着的时候,嘉平关城、西京城、整个大夏的百姓都能这么的开心。”
“我就知道,你啊,若是有一天不胡思乱想,这一天就算是白过了。”
“也不是胡思乱想。”沈茶揉揉自己的额头,“就是有点感慨,随便说说而已。”
“大概是春天到了,你更容易悲春伤秋了。”金苗苗把碗里的汤喝完了,空碗丢在桌上,往沈茶的身边蹭了蹭,“好了,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想这些也没什么用,是不是?况且咱们现在的努力,不就是为了大夏能有这么一天吗,对不对?”
“说的是。”沈茶点点头,学着金苗苗的样子,呼噜呼噜的把羊汤喝完了,“终于暖和过来了。”
“就知道你在地牢里冻着了,才让他们在汤里加了大量的姜,给你祛祛寒。”
“姜的味道确实是够大的,得亏是羊汤,要不然得把我给辣死。”沈茶吐了吐舌头,“也不知道大师傅是不是专门针对我,我这碗里面的姜味是最大的。”
“那不是大师傅干的,是我干的。”金苗苗轻轻挑挑眉,“那个……嗯……”
“嗯什么?”沈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金苗苗,“别欲言又止的,想问什么就问吧。”
金苗苗看看闹成一团的那几个人,又看看相谈甚欢的沈昊林、沈酒,眨眨眼睛,往沈茶的身边又蹭了蹭,把音量降得更低一点。
“提问就提问,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
“不是鬼祟,只是挨着近一点,他们这么吵闹,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见,是不是?”金苗苗的头枕在沈茶的肩膀上,“你刚才让十三过来了一趟,吩咐他去京里,告诉白萌和世子殿下盯死那个郎济斯,是觉得这个家伙有什么问题?会成为我们的大患?”
“大患不至于,我担心的一个问题是,他跟郎斯特是有关系的。”沈茶想了想,“如果是你,你会冒着生命危险,不远万里的远渡重洋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来,只为了买一点不值钱、不起眼的东西,然后再冒着未知的风险回到自己的国家去?”
“等等,这块我就要拦你一句了,宝贝儿,你觉得是不值钱、不起眼的东西,但在人家眼里,可是能给他们赢得金山银山的香饽饽。”金苗苗打了个哈欠,“你是不知道那些胡商,多么的赚钱,虽然风险大,但只要活下来了,那就是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这你也说了,得能真正的活下来、货物都保下来,才能赚到这个金山银山,是不是?”
“确实,得有那个命赚这个钱。”金苗苗摸摸下巴,仔细的想了想,“话又说回来了,这个郎济斯这么多年都生活在大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