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不欢而散的使臣会谈结束,公孙修一想到曹爽率领魏国大军杀奔而来,心下烦躁不已,独自一人回了后宫。
目前的小鱼干已有一岁有余,初步学会走路,身子左晃右晃不太稳当,口中伊伊呀呀的讲话,在三名侍女的贴身陪护下,开心地向公孙修走来。
他脸上露出微笑,蹲下身来,张开双臂,把儿子抱在怀里,笑道:“小家伙,最近看起来又长大了不少。”
父子两人嬉笑一阵,公孙霸似乎是个顽皮的主,一会儿揪住他的头发,一会儿抓他的脸,两只小手胡作非为,笑得没鼻子没眼睛的,显得很是开心。
公孙修双手抱着儿子,脑袋拼命往后仰,小家伙两只小手在他的脖子上抓挠,没好气地笑道:“好哇,这还了得?欺负到为父的头上来了。世子双手的指甲,你们可得注意,若是太长了,记得给他按时修剪,抓伤了孤倒是无妨,就怕世子挠花了自个儿的脸颊。”
侍女掩嘴轻笑,点头道:“王上放心,奴婢们每日细心呵护,不敢有失,世子的指甲也是剪至贴肉,免得挠伤了他。”
王朱、柳青二人自假山一旁走出,在桥上说着话,突然见到公孙修,均是面露喜色。
“两位爱妃,今日怎地如此有雅兴?”
公孙修笑呵呵地将儿子交给侍女照顾,迎上去右手搂着王朱,左手抱住柳青,将二女紧紧拥入怀中。
侍女默默的抱着世子殿下离开,很识趣的不在这当口扰了燕王的雅兴。
王柳二女都有些害羞,虽说一个已为人母,一个怀胎月余,可在如此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亲昵之际,都同时羞涩难当。
公孙修满脸的笑意,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没看他们都已出去了吗?”
王朱嗔道:“叫宫中的侍女内官看见,成何体统?”
柳青吃吃一笑道:“王上怎得今日那么早就来宫中了?怕不是来寻王妃的?”
公孙修打趣道:“唉,此言差矣,二位爱妃母仪天下,孤到得此处,是寻你二人解闷解乏的。不如一起……”
后面要说什么不言而喻,王朱羞得满脸通红,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柳青霞飞双颊,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低声道:“这也太荒唐了吧?”
三人嬉笑打闹一阵,柳青瞧得出来公孙修虽然喜笑颜开,眉宇间若有若无的紧皱,显然是心中有事,不愿透露出来,轻声道:“王上有心事不妨说出来,让臣妾为你分忧。”
公孙修勉强笑了笑:“本不该与你们说的,但此事也是瞒不住的,最迟明年,曹爽就要率魏军进攻大燕了,其动用兵力不下十万。”
二女闻言相顾骇然。
王朱紧皱眉头道:“这个实力相差过于悬殊,王上即便举全国之力,恐也只有五万步骑。”
柳青倒是读过不少兵书,轻声道:“不止是兵马多寡的问题,大燕的兵马稀缺不说,魏国只动用了部分兵马,谁也不知道这一战要打多久,若是拖得时间长了,此消彼长,大燕耗也被耗垮了。”
公孙修赞许地看了一眼柳青,点头道:“你说得不无道理,战端一开,是很难停得下来的,如果曹爽坚持要灭燕,孤也不放弃抵抗跟退缩,这一战就有可能打到一方灭亡为止。燕国边陲之地,魏国兵精粮足,先谁亡国不言而喻。”
柳青蹙眉道:“从名义上来说,大燕已是魏国的臣属,虽然不听调不听宣,可毕竟是名义上的君臣,王上的燕王也是由曹睿加封、赐九锡的,曹爽进攻辽东,不知以何名义?若兴无义之兵,必遭大败。”
他叹了口气,在后花园的石亭坐下,王朱为他倒了杯茶,公孙修一饮而尽,缓缓说道:“曹爽出兵的名义名正言顺,要孤交出世子,送至洛阳为质,这是春秋以来的礼法,合乎规矩,孤若不交出去,是自毁长城,落在失义的一方。”
这番话则是他故意说出来的,目的是想试一下王朱跟柳青的态度。
此话一出,王朱顿时脸色惨白,苦笑道:“要……要小鱼干到洛阳去当质子,才能结束战争么?”
公孙修心下暗想:“这傻丫头当然心疼得不得了,毕竟霸儿是她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所生,情谊深重,把刚学会走路、牙牙学语的孩儿送到数千里之外的洛阳,远离父母亲人,谁也做不到。”
“孤也因此事犹豫不决中。”
王朱沉吟少许,决然道:“若是王上为难,就把霸儿送至洛阳为质吧。否则刚安稳下来的社稷,又该生灵涂炭了。”
他不免吃了一惊,心下震撼不已,低声道:“你的意思,是愿意把霸儿送到洛阳为质子?”
王朱摇了摇头,泣泪道:“若非为了王上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