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如虎狼之师,轻装急行,天色方晓,兵至不到襄平百里之地的沼泽,高句丽的灌奴部高松已挖好壕沟,临时建起拒马、陷坑等拦路。
高松望着鱼贯而出的燕军,脸上并无惧色:“公孙修,可敢出来领死?”
坐在马车中的公孙修笑着探出头来,微笑道:“就凭你也想要孤的性命?恐怕太难了吧?”
高松笑道:“你且领死吧。”
他最受不得别人如此嚣张,对杨祚轻轻说了声:“斩他的首级回来见我。”
杨祚领命,策马向前,率五百精锐校刀手直扑阵中。高松见他冲阵,当即命令灌奴兵射箭,霎时间箭如雨下。燕军的五百校刀手不仅要防着陷坑,还要躲避射下来的羽箭。
他所率皆是精锐,轻而易举的避开陷阱,杨祚更是长刀噼出,将数百斤的拒马三五下转成几段,用长刀挑飞扔到一旁,将陷阱破坏得七零八落。
高松见杨祚如此勇勐,当即拍马前来,手中的大铁锤直砸过来。杨祚闪身避过,这一锤砸在他的坐骑上,那马儿筋骨碎裂,当场倒毙。
杨祚顺势在地上一滚,避开乱军的踩踏,高松策马冲来,他身子向右探出,铁锤贴着地面直掠而来,准备一击把敌人的脑袋给砸碎。
“好小子!”
杨祚眼看杀招凌厉,当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握紧了手中长刀。
高松人在马背上,借着俯冲之势,抡圆了铁锤砸向杨祚。
两人交马而过,动作快得让人应接不暇。
只听见“铮”的一声大响,高松的大铁锤落在地上,锤柄上有只齐腕而断的手臂。
杨祚整个人如同陀螺般贴地滚出,长刀的末端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迹。
高松一声惨哼,右臂齐腕而断,鲜血淋漓,为防止失血过多而死,手嘴并用的用汗巾勒紧断臂的胳膊。他脸色惨白至极,颤声道:“你——你当真是卑鄙无耻……”
两人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交手,看似极快,杨祚已调整好角度,把刀口对准了他的右腕便顺势蹲下。高松满拟一锤砸爆对方,却不料自己撞上了刀口,活生生地把右臂给斩了下来。
杨祚平举长刀,冷笑道:“阁下不是很狂么?放马过来,你可不止一只手,本将要再斩你另一只手。”
高松无心再战,策马狂逃。杨祚提起长刀,从身旁的亲兵抢过马匹,快速追上,燕军士气大振,一路掩杀。
两人一追一逃中,始终隔着十几丈远,高松耳听得身后的杀声震天,只惊得魂飞魄散。
杨祚放声大笑:“高松,尔等灌奴部莫非都如你这般胆小怕事么?”
手中长刀掷出,直飞十余丈劲力不衰,刺中高松的后背。
高松只觉后背到前胸突然剧痛,低头一看,前胸探出来半尺长的刀尖,下一刻便头昏脑涨地从马背上掉下来。
杨祚策马而过,向右微一探手,已握住刀柄,将高松的尸首挑在半空中,大声道:“高句丽的兵卒,你们的统帅已死,如有降者皆不杀!”
高句丽残兵四下逃窜,卑衍率军追逐,形成偌大的包围圈,将残余的几千高句丽残兵给困住。
公孙修从马车中走了出来,望着胆颤、迷茫、强硬、犹豫的高句丽残兵,澹澹道:“缴械不杀,孤只给你们三个数的时间考虑,不服者皆斩。”
“三。”
“二——”
杨祚已顺势举起长刀,准备等燕王的“一”字脱口而出,便号令几千名校刀手把在场的残兵给屠尽了。
当场便有一名高句丽士兵丢下沉重的长戟,发出沉重的“当”的一声响。
这一声重响击碎了在场高句丽士兵的所有斗志和勇气,接二连三的弓弩、马槊、旌旗都被扔在身前,跪在地上高举双手投降。
公孙修满意地瞧着眼前的五千降卒,点头道:“很好,先上枷锁,兵器全部收缴。留校刀手一千人下来看管他们,余下部队随孤解救襄平。”
降卒没了战意,安分的接受捆绑,燕军将这五千人马的双手双脚缚住,围坐成一堆。
杨祚命人派发了干粮和清水,留下一千人看押降卒,随即大军继续向北开拔。
公孙修望着斩首后的高松,血淋淋的人头放在盒中,心中有些作呕,将盒盖盖上,对亲兵道:“挂到旌旗之旁,权当祭旗,别给孤看。”
亲兵领命称是,赶紧抱了木盒出去。
贾范有些好笑:“燕王也对死人颇为恐惧?”
“兵者不祥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他几乎恶心的连饭都吃不下了,摇头道:“可能是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