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四更出发,五更时分抵达滇池城外的雍闿叛军营寨前,在破晓前发动袭击!”
卫弘将麾下的屯将召集到自己的身边,语重心长对他们说明作战计划,再由他们下发给各自管辖的士卒。
朱安笑着看了一眼睡得昏沉的韩能,然后回头扫了一眼,见到万事俱备后,朱安对卫弘禀报道:“卫将军,弟兄们都集结好了!”
卫弘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这才挥了挥手让身旁的数十名屯将散去,对那些士卒做战前动员。
韩能还在鼾声如雷,卫弘没有叫醒他。
汉军在谷昌城中夺来的战马,大多是在韩能的麾下,骑卒行动快,但是动静也大,容易打草惊蛇。
滇池周边虽然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但好在荒草丛生,长势喜人。
自己率领步卒偷袭雍闿叛军,只要从荒草中慢慢摸近叛军营寨,又有五更天夜色的掩护,定然能打雍闿叛军一个措手不及。
韩能的骑部稍后赶上,也能凭借脚力快的优势,及时参与进作战序列当中。
这也算是卫弘对韩能所部四五百骑卒连日来奔波辛劳的体谅吧。
卫弘看了看自己身边剩下的句扶和夜郎柯两人,故作轻松地笑道:“随我一同去走走,检查士卒准备好了没有。”
句扶和朱安两人齐声应下,跟在卫弘的身后,向着谷内走去。
益州郡的初冬并不寒冷,与阳光和煦的春日气候并没有多大的差异,这也是汉军为何能在山谷中席地而睡的原因所在。
先前那些屯将散入了各自所在的百人队中,认真地叙说着卫弘的作战安排。
毕竟是征南先锋军进驻南中以来,要打的第一场明刀明枪的恶战,行伍中又多是新卒,这些屯将也在卖力地激励士气。
见到卫弘领着句扶和夜郎柯到来,屯将们知趣地停了声。
卫弘走到了士卒行列之前,认真扫了一眼,认出了一位熟人,那是曾在临邛矿山结识的汉嘉少年余虎。
两者目光交接,虎子略显紧张。
卫弘拍了拍他的肩膀,简单地问道:“吃饱喝足了吗?”
余虎立即点点头,顺口就答道:“这两天可给俺吃好了,汉昌城内的牛羊肉,昨天可了劲地吃,俺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痛痛快快地吃肉呢!”
听见余虎这真挚的心声,直接让周围的汉军士卒开怀大笑。
卫弘也笑了,他看了一圈说道:“待剿灭雍闿叛军后,我请你们吃上三天三夜的肉!”
余虎点点头:“那敢情好,俺记着卫将军的话呢,一定多抢一些叛军的牲畜回来,好让兄弟伙们敞开肚皮吃个够!”
“好!”
卫弘一声叫好,就将话题引到了即将开启的战事上:“雍闿叛军人数虽多,但不过就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他们的刀戈穿不透咱们的铠甲,但咱们的百锻钢刀却能斩他们一个人死马亡。咱们这边一个汉家子,若是不能斩他十个八个的叛军首级,真的枉为汉家儿郎了!”
“哈哈!”
“卫将军说的是啊,某就想多杀几个叛军首级,挣份军功衣锦还乡呢!”
卫弘重重地点了点头,拔出自己腰间的钢刀,对众人立誓道:“今日这战,拼的就是一个你死我活,我们没有援军,甚至没有战鼓助威,想要活下来就只有一条路,杀得那些叛军心惊胆颤,不死即降!”
卫弘挪动几步,高声道:“今日,我同大家并肩作战,若是我死了,你们便跟着句司马、朱司马他们,若是他们也没了,你们的军候、屯将和什伍长都亡了,就稳稳拿住你们手中的兵器,去砍杀那些叛军的脑袋……总之,敌寇不死,我等不退!”
闻言,句扶和朱安相视一眼,皆是为卫弘提出的身先士卒感到诧异,连日奔波没有合眼休息过,马上又要提刀上阵……
但句扶和朱安没有多说什么,他们都听出来了卫弘话中的决然之意。
他们只有三千兵甲,最近的援军还得两日后才能到来。
若是汉军不能抱着向死而生的必胜信念,又怎能抵过雍闿麾下的数万叛军吗?
句扶一步跨出,对卫弘应和道:“卫将军曾说,一汉当十夷!末将看这句话谦虚了,某汉家儿郎皆是铁骨铮铮的壮士,足可以一敌百!”
朱安也上前抱拳应道:“卫将军曾经一曲敌三万,百卒劝降十万夷卒。如今某等有三千汉甲,那雍闿叛军不过只有几万人,恐怕人头还不够砍的呢!”
行伍中的余虎也憨厚地笑道:“是啊,俺们屯将就告诉了一个好法子,就是用布带缠死手和刀柄,就是不让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