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那位汉军主将要亲入堂琅城内,与本王进行和谈?”
听到俚獠族长布农带回来的消息,高定一脸不可思议,没有想到那位进攻堂琅城的汉军主将竟有如此底气!
布农郑重的点了点头:“嗯!汉军主将愿意先拿出诚意,全线退军,并且在正午过后,只带一百亲卫入堂琅城,拜会夷王……”
“这家伙!”
越嶲夷王的营帐内,还有等待消息的其他部落头目,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同样的难以置信。
有的惊叹于汉军主将的气魄,有的舔起了干燥的嘴唇,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高定也在用手捻动双指,目光深邃,语气阴冷冷地说道:“正午过后就来,莫不是欺本王的越嶲诸夷部落当真不敢拘杀他吗?”
与汉家朝廷有着世族之仇的冬渠部落斯都耆帅李求承,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眼中闪过一丝鱼儿上钩的得意,对高定提出建议道:“夷王,不如咱们拘禁这汉军主将,凭此来勒索汉家军队,定然大有所获!”
高定抬起头看着他,皱起了眉头,看来确实在思考李求承的这番提议是否值得去做。
而在一旁的布农则是心急如焚,李求承的盘算可不能实现它心目中的最大收益,于是上前说道:“汉家将军极重气节,宁死不降,若是夷王拘杀汉军主将,这肯定会被视为挑衅汉家朝廷的威严,那样的话,咱们真的就和十万汉家军队不死不休了!”
李求承则是一脸无惧的说道:“怕什么,又不是没杀过汉家的官将,大不了咱们回越嶲,就不相信在高山神的庇佑下,这群汉军狼犬能治得了咱们!”
布农却很坚定地说道:“高山神也会庇佑无畏的勇士!”
李求承愤恨地看了一眼布农,认为他这个外来户在这个场合说这些丧气话,就是在挑衅自己的地位。
李求承已经摸到了自己腰间的弯刀手柄,于他而言,身边只剩下三百勇士的布农,只相当于一个小部落的头目,杀了也就杀了,正好可以吞并对方的部落。
盘木部落的族长王舅站出来说道:“强大的汉家狼犬还在城外盯着咱们,现在咱们自己就先要打起来了是吗!”
李求承对布农没有什么敬重态度,却格外重视王舅,他的盘木部落本就是越嶲数一数二的大部落,且与诸多部落的关系相交甚善,素有名望。
西南诸夷,向来就是以强者为尊。
高定拍了拍身前的桌桉,示意诸部头目安静下来。
高定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圈,最终将目光看向了布农,另有深意地问道:“近来俚獠部落和汉家军队来往甚是频繁啊……”
布农那里听不出高定的言外之意,心中愤然不已:“我的部落为夷王作战,损失了三千多的勇士在汉军手里,我去汉军大营说和,即是奉了夷王的号令,也为了汉军手中侥幸活下来的部落勇士,若是夷王不放心,那我只能带着剩余的三百部落勇士,返回越嶲老巢去了!”
高定闻言,面皮上一笑,亲自站了起来对布农拉拢道:“布农族长多心了,本王只是觉得你辛劳罢了,此战你确实损失不少,这样吧,本王补偿给俚獠部落一千奴隶,用不了十年,你的部落会再次壮大的!”
布农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越嶲夷王,心中逐渐变得复杂了起来。
高定许诺的这一千奴隶,定然是正处于生育年龄的女奴隶,这也是越嶲诸多夷部交易奴隶的走俏货,她们只要诞生下能够为部落作战的勇士,就会消除奴隶的身份,一夜之间飞跃成为部落之民。
但她们诞生下的勇士,还需要十多年间的成长。
越嶲气候变化无常,若是遇到白灾或山怒这样天灾,部落之间相互争斗的人祸也会变得频繁起来,还未成长起来的部落勇士只是待宰的羔羊。
俚獠部落真正需要的,还是能为部落作战,完成狩猎采集的成年勇士。
丢失在汉军大营的那三千部落勇士,才是俚獠部落的重中之重。
所以,即便是高定许诺这一千奴隶,布农仍然没觉得自己得完全依靠他。
因为他听出来了,夷王之所以给出一千走俏的奴隶,一定是别有所求。
再一想想,布农已经笃定了,夷王一定是对那前来和谈的汉家将军生出了异样心思。
心头的这些想法,都被布农很好的掩饰住了,他看着高定,目光变得十分尊敬和推崇,用着十分诚恳的语气说道:“感谢夷王的恩赐,俚獠部落将永远听从您的号令!”
这一次,布农的右手没有放在滚烫的胸膛上,感受着自己心跳的搏动。
高定没有在意这些,除了直系部落和心腹爱将鄂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