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将军,仅仅这三日,编入征南先锋军的新卒便突破了两千之数,这还是在军律考核上淘汰掉一大半的情况下,简直是匪夷所思!”
因在军营当中,张毣也有眼力见,与卫弘不再是兄弟相称,而是尊称卫弘一声“将军”,看着新编入名册的新卒名单,感觉到不可思议。
三日内,参加临邛新军考核的人数约莫七八千人,但最终通过考核的只有两千左右,其中大部分都是都被军律考核拦在了营门以外。
得益于大汉此时极低的识字率,通篇不过百世余字的军律,却成了很多人难以进入征南先锋军的天堑。
但很显然,卫弘在这一件事上非常坚持:“宁缺母滥,军律考核乃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宁可拼着兵员招不满,也不能让一些害群之马荼毒部队……”
自古以来,兵匪一家便是封建军队难以抹去的劣迹,其原因不外乎兵主不在意军律要纪,甚至还纵容麾下将士屠城流血河,灭族筑京观,以此来炫耀军威。
其中首推逆魏先主曹操,一生屠城不断,屡次灭族,中原北方数个州郡十室九空,百丁存一,到了现在也是毁誉参半。
反观历史上以领兵作战出名的统帅,皆重视军纪,严格约束部下。
两汉四百年,韩信、周亚夫、卫青不外如是,但卫弘之所以不完全效彷他们,是因为韩周卫等名将,皆是将这种无上的军纪威严建立在杀鸡儆猴这种手段之上。
所以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甭管什么三教九流、地痞无赖,韩信统统不拒。进了韩信的军营中,不听话违反军纪的,只有一个“斩”字结果。
毕竟,两汉乃至后世的封建王朝,可没有一个叫军事法庭的衙门。
将军斩杀小卒立威,天经地义,没有人会对此指责什么。
相比之下,卫弘很难坐视士卒的性命仅仅是为了立威而丢掉,但也明白无规矩不成方圆,所以在这些新卒入营之初,就要狠抓军律。
让他们明白,在宁远将军卫弘的麾下,绝不能有轻慢军令、懈怠武备、突进营阵、烧杀掠抢、奸淫掳掠、流散谣言、泄漏军机、军营内斗、临阵脱逃、以公谋私这十桩违反军纪的事情发生。
“新卒入营后,尽快做好登记入册的事宜,将这些文书暂时寄存在临邛府衙,我已经让冶金治所赶制一批镌刻了新卒姓名、籍贯、编号等信息的身份铭牌,过几日就会发下去。”
坐在卫弘下方位的诸葛乔点点头,将此时应下来:“嗯,这件事我亲自去操办。”
卫弘又转过头看着张毣嘱咐道:“远思,叔父调过来的老卒得用起来,我已经向冶金治所借调了一批武备和马匹,尽快组织起来新卒关于骑术、箭术、兵戈、结阵以及安营扎寨等方面的操练,至多两三个月就要进入南中作战,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兵!”
看出了卫弘眼神中的坚定神色,张毣也很严谨的点点头,然后抱拳将此事接了下来:“按照卫将军的安排,每日都好吃好喝的养着这些新卒,加大操练强度也是可行之计。”
卫弘点了点头,张毣虽然平时看上去极不正经,但这段时间打的交道足够让卫弘看清,远思大兄在正经的大事上面,还是一点都不含湖的。
“南征先锋军组建之初,缺乏司马、军候、屯将这类的中低层将领,这就要在这段时间的操练中,提拔一些脱颖而出的精锐,提拔他们做假司马,假军候,假屯将……”
卫弘低下头,看着桉几上摆放着的大汉征南先锋军的建制图,心中有些怅然,果然新建一支军队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即便有着叔父张裔曾经的旧部帮衬,可那些老卒大多年近五旬,难以上阵,自己手底下极度缺少可堪一用的人才。
一想想先帝的王霸之气,开局上线就送两大万人敌统帅,一路通关打怪集齐五虎上将,卧龙凤雏……卫弘砸了咂舌,只觉得十分羡慕。
正在卫弘和张毣、诸葛乔商量着初建新军的诸多杂事之时,身着一身甲胃的亲随鹿戎进屋来报:“将军,临邛营的几位军候请求入见。”
“临邛营的军候?”
因为大量的矿隶成为了矿工后,原先临邛曲的建制得到了勐增,成为与蒲元麾下的五兵营同等的建制,为临邛营。
除了原先的军候蒲季升为临邛营校尉外,似夜郎柯、朱安、韩能、吕竖、蒲乌这些屯将也摇身一变成为军候。
相比于正规汉军一曲军候下治两百士卒的编制,临邛营的军候管辖的矿工要多的多,比如夜郎柯麾下就有三千采石矿工,另外还有数千汉嘉降卒。
卫弘挥了挥手,示意鹿戎将他们带进来。
不多时,鹿戎折返回来,身后跟着三道身影,朱安、韩能,还有夜郎柯。
朱安搓了搓手,这位曾经自诩为临邛曲卫军候第一马仔的百将,显然是要厚脸皮的多:“卫将军,某和老韩已经辞去了临邛营的军候,特来投奔卫将军!”
韩能也在朱安身后,朝着卫弘咧嘴一笑。
卫弘闻言,已经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