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
“宣!”
天启顿时就允了陈子壮所奏。
李国璞、施凤来、张瑞图、胡懋文、汪庆烨等文官吃了一惊。
如被电击一般,杵在原地。
杨岳麟、叶明淳这些东林大儒,没有殉节?
没多久。
德川幕府的老中酒井忠胜就带着一众人出现在大殿上,并老老实实地跪在了天启面前。
天启看着这些倭人,问:“尔等倭奴屠掠上国子民,可知罪?”
这个时代的大明武德充沛,尤其是在天启初年,张贵令西厂宣威于江户后,故而为更了解强大的明帝国,酒井忠胜早已学了中文,也就听得懂朱由校之言语,并回道:“番邦小臣知罪!乞上国皇帝陛下开恩!”
看见这些倭人如此恭顺地跪在面前摇尾乞怜,且被自己俯视着,天启内心很是受用,也就继续问道:“适才,朕的大臣言,有本朝子民与尔等勾结,且逃去了尔等外夷之邦,可有此事?”
酒井忠胜回道:“确有此事,然他们非是与幕府勾结,只是与名下小藩鹿岛藩勾结,现番邦小臣已奉上国西厂之命,将鹿岛藩犯事藩主与上国犯事之民押来,听凭上国皇帝陛下处置!他们已被押在殿外,交与了陛下殿前禁卫。”
天启听后便道:“押进来!”
没多少,杨岳麟、叶明淳和鹿岛藩藩主锅岛正茂皆戴着镣铐枷锁,被押到了御前,且被摁跪在了地上。
号岳麟的杨诚俊等东林大儒们也没想到,他在逃离中土后,还是会被押回来。
当然,这主意归功于西厂在设立后,张贵就让西厂在海外宣扬大明武德,早已逼得倭国幕府这些外邦实权人物对西厂面前卑躬屈膝。
所以,在大明犯事的人,想通过润出去而逍遥于法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罪民杨诚俊叩见吾皇陛下,望吾皇陛下开恩!”
杨诚俊现在也只能服从于现实,很老实地向天启磕头求饶起来。
天启这时则看向李蕃:“你不是说他们已经殉节吗?”
“臣!”
李蕃已满头是汗,忙又道:“臣也是风闻而已,据胡司业之言,才信以为真的。”
胡懋文则在这时候站出来道:“臣也只是风闻,如今想来有所偏差,杨公等并未殉节,而是远走东洋。但是,陛下,西林乱党确实是勾结外夷血洗了东林书院,并企图祸乱江南,而非这倭人所言,是东林书院勾结的呀!”
酒井忠胜则道:“番邦小臣不敢瞒上国皇帝陛下!勾结鹿岛藩的非是上国西林书院之人,乃是东林书院的人。锅岛正茂已向上国礼部少宗伯陈侍郎呈递了东林大儒高世泰、顾起元等与之盟约血洗西林书院并瓜分琉球之利的信件。”
天启因此问向陈子壮:“可有此事?”
陈子壮将信件从袖中拿了出来,双手捧上:“却有此事!杨诚俊亦是主谋,可做人证。“
杨诚俊这时也跪在地上,如实回道:“确系罪人等东林之人主谋,本是为不愿见西林书院祸害江南士民,故在不得已出此下策!陛下不知,自西林书院出现以来,江南刁民日益剧增,动辄逼勒官绅减租免租,甚至胁迫官府勒令各工坊商行加薪减活!故吾等才不得不如此做。请陛下明鉴!”
天启此时已经拿到了信件,且看了一遍,随即怒目瞪向,今日在朝堂上,先替东林书院说话的施凤来、胡懋文等文官:“你们竟敢颠倒黑白!”
施凤来、胡懋文等慌忙匍匐在了地上。
施凤来先言道:“陛下!臣也只是误信了胡懋文等人之言,并不知道原来是东林书院勾结外夷,意欲血洗西林书院啊!要说颠倒黑白,只能是胡懋文等奸邪小人在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故而湖弄了臣啊!”
施凤来还能把锅推给胡懋文。
而胡懋文却是无人可推,一时彷徨无措起来。
待定了定神后,胡懋文才意识到自己这些江南士族出身的文官明显是输在了以为杨诚俊等人不会从东洋回来上面,而没想到,倭国幕府竟会如此怂,直接主动把逃去东洋的东林人押送了回来,甚至还把自己的大名藩主也交了出来。
胡懋文在这之前并没有意识到,他们这些人的真正对手,张国舅,其实一直在以更大的格局对付他们,而不是只在大明帝国这一个圈子内跟他们斗,西厂早已通过自己在海外的强大武力对幕府进行了施压,而聪明的幕府,不可能会跟西厂作对,也就不得不直接锁拿鹿岛藩藩主和杨诚俊等人,交给大明处置。
而现在,胡懋文才勐然醒悟,知道自己这些人既然能勾结外夷对付西林书院,而人家西林书院背后的西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