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升也想不通,耿育仁为何没有按自己这些人设想的剧本来?
但谢升现在也知道自己是想不通也得想通,也就一直沉默着没再说说什么。
天启这时故作龙颜大悦地样子对耿育仁笑道:“好啦!不必奉承朕,你说朕仁德,可很多人不会怎么认为,甚至认为朕所行之政非仁政,把潞王造反的过错也归咎到朕身上,话里话外都在说是朕逼反他潞王的。”
“陛下,凡是这样说的大臣,皆是奸臣也,皆当诛!”
耿育仁此时很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
谢升听后不由得后背一谅,恼怒地瞅了耿育仁一眼,心道:“你耿育仁毫无廉耻,谄媚君父就算了,竟还要唆使陛下杀了我们这些人,杀了我们这些人,于你有什么好处!什么时候,你们这些人比他张国舅还可恶了!”
天启这时则继续笑道:“你且说说看,为何这样说的大臣是奸臣,当诛?”
耿育仁现在为讨天启欢心,也就继续说道:
“回陛下,臣认为,陛下所行之新政乃天下第一仁政!士民莫不因此得沐皇恩,而不知饥馑也!”
“至于潞王叛乱,不过是鬼迷心窍,受了奸邪小人挑唆,哪里是因为陛下逼反的!真定府还未推行新政,而有不少饿殍百姓,可这些百姓即便为了饿殍也没有造反,而他潞王殿下难道连百姓也不如?又没到饿饭的地步就要造朝廷的反,罔顾皇恩!可见,这并非陛下之过,是潞王鬼迷心窍也!”
“如今朝中却有大臣,以此来归罪于陛下,那只能说明,这样的大臣是对陛下暗蓄不满之心的奸臣,自然当诛!”
天启因此对张贵说道:“张卿说的没错,这次潞王造反,的确让朕有机会认识到什么是忠臣良臣!”
张贵这时候则道:“陛下,这次幸赖耿知府没有投敌,才给臣捡回来点面子,不然,按照大宗伯所言,这真定府城不战而投敌的事就要算在臣头上了,说是臣害的耿知府投敌。如今既然耿知府在这里,臣还是请陛下做主,问问耿知府,如同他投敌,是否真会因为臣所逼。”
天启还没问,耿育仁就忙道:“陛下!臣真没想过投敌啊!至于大宗伯这么说,明显是在有意挑拨陛下与国舅爷的关系,且有害国舅爷之意。陛下,臣虽然官微言轻,但臣不得不承认,这大宗伯如此言,真是包藏祸心啊!陛下!”
“耿知府,你!”
谢升气得当场指着耿育仁,要怒叱耿育仁来,他觉得耿育仁真是无耻,为了讨皇帝喜欢,竟毫不顾忌自己这些人的情面。
大家还是不是同为士大夫啦!
“怎么,大宗伯,就这么想看见耿某把真定府城献给叛军吗?!就这么想看见耿某做不忠之臣吗?!”
耿育仁这时则不卑不亢地质问起谢升来。
“你!”
谢升气得脸色紫涨起来,紧接着,急火攻心之下,他直接勐吐了一口血,瘫倒在地,喘起粗气来。
天启见此还是叫了太医来诊治,而他心里自然对此很是高兴,且道:“传朕旨意,以后三品以上大员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不要妄下断言,尤其是涉及到人之功过评判时!否则,若是造成忠臣被害,则朕必严加追究!”
“是!”
接下来,天启便率领大军顺利过了真定府,往顺德府来。
……
“暴君已带着他的大军到了真定府,而真定府知府耿育仁竟选择了背叛英明仁厚的潞王殿下,竟不战而降!”
“眼下,只能希望我们的潞王殿下也能亲率大军,剿灭那暴君的大军,对耿育仁这样的首鼠两端之辈,予以严惩!”
丁启睿主办的在头版刊载了这样的信息。
而他之所以刊载这样的消息,则是希望潞王可以带着招募起来的军队亲征,进而给由各府州县的地主武装组成的叛军带来高涨的士气,使得朝廷的大军更加难以战胜自己这些奉天靖难的军队,就如当年成祖靖难时,会身先士卒一样。
“孤近日身体不适,不能亲征!诸卿还是赶紧廷议由谁挂帅吧。”
但朱常淓拒绝亲征,他害怕去了就回不来。
与此同时,朱常淓对于耿育仁突然变卦的行为也很为不满,且道:“这个耿育仁,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又不愿意跟朝廷为敌了!”
“殿下息怒!如今也没必要和他一个知府计较,眼下当务之急就是与朝廷官军对战的事!以臣愚见,还是选一名知兵的文臣赶紧挂帅御敌才是。臣推举太常寺卿毛羽健。”
王永光这时说了起来。
朱常淓听后道:“毛羽健?他知兵吗,能担当此任?”
王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