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时亨也骇然地看向了张贵。
你要不要这么厉害?
光时亨一想到自己最小的儿子为防不备早已寄养在自己恩师家中,如果自己恩师也被查出来,那无疑意味着,自己将会彻底绝户这事后,就当即喊道:
“陛下,他张国舅这次是在血口喷人,这事除了臣外,已再无他人参与此事!”
“你何必这时还为他掩饰,我既然敢在御前这样说,自然已经是查明了的,你现在替他掩饰毫无益处。”
张贵说了一句。
张贵接着又转身对天启说道:“陛下,臣不得不承认,这幕后真正的主使很高明,他明面上不但不反对新政,还支持新政,甚至还处处为臣说话,但实则暗藏祸心。”
“让光时亨授意投天花的人和挟持太子的人把这些阴谋嫁祸到刘宗周和孙承宗身上,其实,就是他的主意!”
“他想着,即便一时阴谋破败,也要借臣之手,构陷几个在朝中有名望的大臣。”
“这样一来,可以加剧臣和文官间的矛盾,尤其是,那些虽然反对新政,反感臣,但其实还有良知而不会对臣耍阴谋手段的有德大臣!”
“这样的话,就会使更多人恨臣,尤其是中立的朝臣们!他们会因此觉得臣在打击异己,挟私报复,而因此对臣渐产生不满,甚至会令支持变法的大臣也会因此对臣产生不满,而使我变法派内部也出现分裂!”
“所以,此人之心不可谓不阴险,其手段不可谓不狡诈!”
“如果臣上了他当,让刘宗周、孙承宗死于非命,那臣自然就会成为众失之的,而只怕就连袁总宪、陈侍郎这些支持变法的人,也会对臣产生不满,觉得臣打击异己过甚。”
“好在,臣没有上当,进而也没牵连得陛下也跟着上当。不然,一旦让他的阴谋得逞,将来新政还是会因为变法内部四分五裂而败,最终还会被假意支持变法的卑鄙小人给篡夺大权,使变法尽废。”
张贵说道。
天启这时已下台阶来,扶起了彷佛老了十岁的孙承宗,看着张贵道:“那这人到底是谁?!竟差点真让朕杀了自己的先生,使你我要真的因此离心离德。”
孙承宗此时也很想知道这人是谁。
当然,他现在也很感激张贵竟查明了这件事的真相。
因为,他刚才是真的差点就以为皇帝要因此永远怨恨他,也真的以为自己要蒙上这不白之冤。
孙承宗因此向张贵拱手了作了一揖:“还请国舅爷告知是谁?”
“陛下饶命啊!”
但没待张贵说出此人是谁,此人已拜倒在地上,哭喊了起来。
“竟然是你!”
天启循声看去后,惊怒不已地道。
孙承宗也倍感惊愕:“仆还以为是钱。”
钱龙锡耸动了一下肩膀,看向孙承宗:“阁老,你怎么这么想!”
“陛下饶命!”
而此时,这红袍官员已再次匍匐在地上,喊了一声饶命。
“冯铨!朕差点就要提你进制策司,幸好,朕还没做这样的决定!”
天启接着说道。
冯铨则在这时,看向了张贵:“张国舅,是不是我的笔记被你提前发现了?”
张贵点头:“冯侍郎是聪明人!但不是正经人。”
天启这时问道:“此言何解?”
“正经人谁写笔记?”
张贵问了一句,就向天启禀道:“陛下,臣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冯侍郎有个习惯,会每天写笔记,把自己这一天所谋划的事记录下来,按照他自己的意思说,是为了将来改朝换代后,好便于他自己编史。这位冯侍郎也在笔记中写了他自己做这些事的原因,而且字里行间莫不透出自负之气,自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张贵说着就走到冯铨面前来,蹲下身道:“但冯侍郎,你觉得不会想到,除了你自己,唯一知道你这笔记放在哪儿的聋哑女珠珠,你的婢女。其实是,三年前,我西厂专门培养后安插在贵府的,你因为她是聋哑人,就用的放心,可你为什么要记笔记呢。你就这么担心将来人不知道你的聪明?”
“三年前,我还是个普通翰林,国舅爷,你为什么那个时候就开始盯着我?”
冯铨不解地问道。
张贵自然不会说,因为你冯铨虽然当时还名声不显,但历史上很厉害,天启朝官至大学士,降清后又很快官至大学士,还主持明史的修撰工作,而自己作为穿越者,当然重点盯着你。
故而,张贵只说道:“西厂一开始只是因你父亲在辽东为官,想暗中盯着你父亲会不会走私通敌而已。”
冯铨听后苦笑起来,道:“国舅爷真是心细如发。”
接着,冯铨就又说道:“我已经把很多情况都想到了,甚至都想到了如果光时亨也被查出来该怎么办,而因此还提前收养了他最小的儿子,而以此让光时亨为自己留后,而不敢出卖我。可我没想到,我一直最为放心使用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