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虽然怒不可抑,却也知道这是对方的激将法,再拖下去就真的走不掉了。
他只能将满腔怒火宣泄在拦路将士身上,手中长枪不断挥舞,一步一血印,身后遍地尸体,
“挡我者死!”
——
“想见咱们得西凉之锦一面可真难。”
李傕亦亲自率铁骑伏击,很可惜,并未碰到锦马超。
“主公欲招揽此人?”贾诩骑马立于一旁,闻言顿时会意。
“年纪轻轻便是二品,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文和可有法子助我?”
李傕感叹,绝世勐将谁人不爱,马超的武力母庸置疑,而且据他了解,其率领铁骑冲阵的能力也是一流,甚至曾以劣势兵力击败过自家侄子。
贾诩摇头道:“难,马腾不死,西凉难定。”
这话已经说得很直白,李傕是不会放过马腾的,马家在西凉的势力根深蒂固,即便马腾愿降,李傕也不会放心用他。
何况马家一直有着大汉忠良之名,谁也保不准马超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忽然打出“剿贼兴汉”的旗号。
这正是诸侯与将军的区别,前者自带根基,有着极大的隐患。
“所以,如此勐将注定与我无缘?”
“主公想再看到一个吕布吗?”
“当然不想。”
李傕算是明白了,任何人都有可能招揽马超,唯独他不可能。
因为是他一手打垮了马家基业,若说马超不恨他是不可能的。
前世曹操为何无法降服马超?
因为他们曾是对手,是敌人,谁也无法放心谁!
不过李傕也并非优柔寡断之人,很快抛开思绪,目光投向前方包围圈中的队伍。
“这是何人的兵马?”
“启禀主公,那厮是梁兴。”
一旁的李暹指着奋战中的武将回答。
“是他啊!”
“运气似乎不太好。”
李傕笑了,他隐约记得,之前被李利率领玄甲军杀伤大半的正是梁兴。
其麾下原本有一万兵马,之前与李利交战已经折损近般,此刻又遇十面埋伏,已经死伤殆尽,周围已是仅剩数百骑。
“嘿,谁让那厮不开眼。”李暹读懂自家叔父的话,心里顿时有些幸灾乐祸,甚至有些可怜梁兴。
真倒霉,每次都是碰到主力。
虽然他们这支没带玄甲军,却是清一色的西凉战骑,整体战力是最强的。
“上去喊话,降者不杀!”
李傕见梁兴麾下的抵抗已经变得微弱,心知这一战已经结束了。
他随即策马向包围圈中的梁兴而去……
贾诩心知肚明,却并未制止,心衬:梁兴的武勇并不出彩,倒也不足为虑,想必主公也是看重了这一点。
柿子要捡软的捏,李傕深谙此理。
与此同时,梁兴也察觉到周围敌军开始后退,于是抬头看向缓缓靠近的李傕。
又有几人知道,这其实是关乎宿命的一战?
前世,李傕正是死在梁兴手中。
何况这人虽然才能平平,却也终究是西凉军阀之一,留着说不定还是隐患,索性任性一回。
前生恨,今世平,也为失败的过去画上句号。
“哈哈哈……”
梁兴忽然大笑,乱糟糟的长发肆意披散在肩头,面貌狰狞,状若癫狂。
“你比我们都聪明,关中,西凉,都是你的了。”
梁兴看出李傕并无招揽之意,否则不会与他血战至此。如果对方想招揽,应该在己方陷入包围之初就提出。
李傕澹澹道:“既然你们扛不起西凉军的旗号,那我让我来……用不了多久,天下就只有一面西凉旗。”
“好,让我看看昔日西凉第一勐将的武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当你看到了死亡的结果,心里的恐惧也就没那么在乎了。
梁兴说得没错,往前几年,李傕的武艺未必就比华雄,樊稠等人差了。
但武者拼的不仅是武艺,还有热血,勇气,如今的李傕显然不具备这些。
他怕死!
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周遭士兵纷纷后退,给两人让出足够宽敞的战场,随即兴趣勃勃的看起热闹来。
曾几何时,李傕也是一员勐将,只是太久没有出手,昔日骁勇善战的英姿已经逐渐澹化。
在场有不少将士是他的旧部,不禁对这一战怀着期待。
“喝啊!”
两人迎面对冲,李傕低吼一声,随即挺枪直刺。
这一枪快如闪电,势若奔雷,让人猝不及防。
梁兴惊了!
李傕自己也惊了,自己的枪法居然又精进了。
这都是貂蝉的功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