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月光下,又如风一般了然无痕。
砰!
他忽然从树上一头栽下,险些头先着地。
心乱了!
史阿忍不住拿出信又看了一遍,却始终没看懂其中玄机。
这是一封很奇怪的信,信中内容实乃生平仅见。
古往今来,哪有把信中文字涂抹大半的?
史阿有种直觉,这封信很可能会影响这整场战争的局势,却猜不透关键点在何处。
难道不是故意戏耍韩遂的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时代的江湖还是初具雏形,大家也都很稚嫩,一言不合即仗剑杀人,不屑于用些歪门邪道。
史阿是第一次接触官场险恶,一时间还难以融入其中。
终究还是年轻人……
他再一次向前迈步,如风一般消失在莫名的夜色中。
——
与此同时,他所等待的正主,身处扶风城内的韩遂也即将向他靠近。
黑夜中火光冲天,无数铁骑枕戈待旦,目光一致投向自家主将。
因为李傕的袭扰之策,他们当中大部分将士都已经产生了厌战情绪,偏偏主将严令坚守不出,此刻已是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飞离此城。
韩遂看了眼天色,已至约定好的子时,当即大手一挥。
“全军出击。”
与此同时,马腾父子,梁兴,程银分别从四面城门杀出,悍然冲向李傕布置的层层防御。
夜色如墨,战况一时过乱不乱,马腾等人将大军散作一股股小部队分散突围,以免被围杀。
李傕麾下似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经过几个时辰激战后,马腾等人先后于黎明时分突出重围。
——
张绣再一次领到了伏击的任务,于通往安定郡的其中一条道路设伏。
然而,心中总有一股莫名的不安。
一如上次,李傕再次下达了不许攻击韩遂的命令。
不会这么倒霉吧?
一定不会!
“都给我盯紧点。”
“将军,若是看到韩字旗,是否据实相报?”
真巧,斥候小将还是上次那个。
张绣沉默了。。。
……
逢林莫入,遇水莫渡。
韩遂抹去脸上的血迹,看着眼前茂密的丛林陷入了沉思。
此处道路狭窄,林木茂盛,若是遇到一支伏兵……
“主公,我等已别无选择。”
闫行看出韩遂的犹豫,也了解他的顾虑,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纵有伏兵也得进。
追兵就在身后,前进尚有一线生机。
“传我令,全军加速行进。”
……
“将,将军,确是韩字旗。”
“晦气!”
张绣低声怒骂,这么多道路韩遂不走,为何偏偏找上他?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罔顾军令,大杀一场。不过这份冲动仅仅只维持了刹那,李傕对于军法的重视他很清楚,因为以身试法而人头落地西凉将士已经过百。
法不容情,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字,杀!
副将看出自家将军心情不美,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是否放箭?”
张绣咬牙道:“……放他们走。”
他随即又看向负责侦查军情的小将。
“从今日起,你调入我的亲兵营。”
这小子和韩遂定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按照如今的形势,韩遂败亡只是时间问题,他要将剩下的源头扼杀在摇篮里。
“喏!”
小将大喜,当侦察兵哪有主将亲兵有前途,他这也算是升官了。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张绣一脚踹倒在地。
砰!
“你很欢喜吗?”
“卑职……”
——
“莫非李傕并未在此地设伏?”韩遂率军安然走出那片林子,心中仍有些难以置信。
“主公所言不无可能,往安定的道路不少,李傕未必能兼顾。”闫行点头,对这个说法表示认同。
至于伏兵有没有可能故意放过他们这个问题,他们几乎是想也不想。
若有伏兵,他们这支兵马非得死伤过半不可,李傕没理由这么做。
他却是忽略了一点,即使有着伏兵的优势,最后也免不了一场厮杀,双方都会有伤亡,哪里比得上让敌人自相残杀来得舒坦。
——
“马儿休走,李利在此。”
另一边的马超就没有这份待遇了,李利率领玄甲军及飞熊军早已恭候多时。
这个时代的人很喜欢给自己起威风凛凛的外号,如鬼才郭嘉,毒士贾诩,西凉锦马超等等。
但其中绝不包括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