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一脸平静,眼中闪过一抹轻蔑。
不自量力!
相比起上次一战,马超的武艺又有精进,已经隐隐触及一品门槛。只需再磨砺一两年,踏足一品自是水到渠成。
然而并非人人都有西凉之锦的武力,其他将士若是中招,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放箭!”
马超见敌方攻城部队已经进入弓弩射程,当即下令。
话音刚落,无数羽箭蜂拥而出,随后如雨点般落在人潮中,一时间死伤无数。
然而,攻城的部队虽是新军,却几乎没有人因为恐惧而后退,并非因为他们有信仰,仅仅只为军功。
品尝过流浪的绝望,才会珍惜“家”的港湾。相比起死亡,他们更害怕再次无家可归。
不断有人倒下,却依旧有人前赴后继。
终于,沉重的冲城车被推至城门前。
砰!砰!
一下,两下……城内本坚如磐石,然而在这持续的冲击下,却开始颤动起来,彷佛封印开始松动。
“烧了它!”
马超也清楚城门的重要性,但凡有一处城门失守,万事皆休。
很快有士兵往下倾泻火油,沸水等物,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因此被吞噬。盾牌可以抵挡尖锐的弩箭,却挡不住水火的侵蚀。
与此同时,有士卒迎着弩箭,滚木攀上城墙,与城墙上的敌人战至一团,却终因寡不敌众被乱剑砍死。
喊杀声震天,敌我双方俱是血战不休,城墙上下随处可见奋战的将士。
鲜血,残躯,断臂,刀与剑……构筑出一幅血与火的风景画。
骄阳不声不响已经走了一圈,当夕阳缓缓落下帷幕,战斗也宣告平息,李傕一方在城墙下留下了几千具尸体。
——
李傕军营,
“战损多少?”
“我部伤亡五百余。”
“我部六百余。”
“我部……三千余……”
西城门的高顺所部是主攻方向,伤亡人数无疑是最多的。
虽然早有预料,可是当亲耳听到,李傕的脸色仍是极其难看,这伤亡数量已经是此行新军的一成。
无怪乎三国时代的人口会锐减至此,长达一百余年的纷争,期间也不知进行了多少次这种攻城战。
“主公,明日是否继续攻城?”
高顺询问。
李傕闭上双眼:“先退下吧。”
众将随即离去。
只留贾诩。
——
“主公,此乃必然之事。”贾诩劝谏,即使睿智如他,面对这种形势也想不出好的计策。
以如今的情况,不论他们用什么激将法,马腾等人也不会上当。
君不见后来号称“智几近妖”的卧龙先生,在北伐之时也只能一城一池的打。
“离间计是否可行?”
“还不是时候,唯有经历一场大败,马腾,韩遂才会自乱阵脚,这个计策才能发挥效果。”
李傕沉声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这哪里是练兵,分明就是送命。
这还只是一座城池,将来若是攻打巴蜀,还不知有多少坚城险关要打,按照这架势,就算把西凉军拼光了也打不下巴蜀。
贾诩沉吟道:“或许可行袭扰之策。”
诚然,马腾一方可依托坚城死守,但这样一来主动权就在李傕一方。
“羊攻……”
李傕立即心领神会。
“不过即便如此,也只能达到疲敌之效,攻城亦是在所难免。”
贾诩又补充了一句。
“你说有没有可能炸开城门?”
“难,我军在城内并无内应,而且想来马腾等人也会提防主公这一手,派重兵把守城门。”
两人显然不在一个频道,贾诩错把“炸”听成了“诈”,这是来源于两千年的代购。
李傕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心中却暗自盘算着,此次回去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弄到“火药”。
如果马钧能弄出大炮就更好了,不过这显然不现实,这其中涉及了太多划时代的东西,即使大力发展,恐怕也需要至少几代人的努力。
“来人,传召众将。”
“喏!”
众将去而复返,俱是一头雾水。
“尔等各自回去将所部兵马分为三部,轮流攻城,不过只许羊攻,但声势要做足。”
“喏!”
众将瞬间会意,这是要让敌人睡不安稳。
——
“杀……”
喊杀声响彻云霄,城关前火光冲天,城内奋战了一天的士兵纷纷从睡梦中惊醒,提着武器冲上城墙。
可,敌人却在临近弓弩射程时如潮水般退去。
几次来回后,盟军士兵被折腾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