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张绣的憋屈,另一边的李利与高顺可谓是畅快淋漓。
尤其是李利,他虽为玄甲军统帅,可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还从未统领这支军队驰骋疆场。
可偏偏已经有人率领他的士兵大杀四方,这让他如何能受得了,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气。
“报……叛军距我军已不足十里。”
“报……叛军距我军已不足五里。”
“报……叛军距我军已不足三里……”
斥候不断汇报军情,李利缓缓抬起手中九尺长枪,昂声道:“玄甲之志。”
“无坚不摧。”
全军齐声呐喊。
毫无疑问,这是剽窃自陷阵营的口号。
但这不是重点……
“杀……”
李利一马当先杀出,身后重骑紧紧相随,沉重的马蹄渐起阵阵尘土,“李”字大旗迎风飘扬。
即使玄甲军甲胃沉重,但借着居高临下的地形,冲势丝毫不差。
“敌,敌军来袭!”
大地震动,烟尘滚滚。
梁兴所部走中路,这也许会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艺高人胆大却也可能是取死之道。
梁兴脸色难看,这声势已经堪比地龙翻身了,前方尘土飞扬,宛如十万铁骑同时冲锋,可事实上李利所部只有万人。
可他已经退不了了,将背后暴露给骑兵等同于将脖子伸张刀斧手。
“兄弟们,杀!”
梁兴一咬牙,率军迎面而上,既然无路可退,那就杀出一条血路。
可两军刚一接触,他心中的侥幸瞬间破灭。
这是什么军队?
威风凛凛的铠甲与面具,全副武装的骑士与战马,无可匹敌的连环阵冲击,对于没有准备的军队来说,这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对手。
他们就像是发狂的牛群,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涌进人潮,凿穿,屠戮。
除了个别武艺高强的将军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破解方式,寻常士兵几乎是待宰的羔羊。
嗤……
梁兴一枪捅穿一名玄甲军士的喉咙,随即恍然大悟。
这些士兵并未无懈可击,即使是再严密的铠甲,也不可能彻底防护全身。
可,这小小的破绽,要让普通士兵来完成实属不易,除非是针对性的训练。
而若是初次面对这种军队,别说寻找破绽,当目睹一个个英武的骑士并排,以连环铁骑阵迎面而来,心中的斗志恐怕会被瓦解。
即便是梁兴也只敢从侧面寻求机会,绝不敢正面对抗这移动的堡垒。然而人力终有尽时,纵然你能斩杀十人,百人,后面的骑阵会瞬间将你碾成肉泥。
回首望去,己方军阵已经在这股无往不利的冲击下变得七零八落。
这仗还怎么打?
——
“此战对于我们来说是机会。”
“骑兵对步兵有着天然的克制,将军有把握么?”
“昔日我汉军以五千步军便可当数万胡骑,虽然如今对手不同,我陷阵营将士绝不会坠了汉军的名头。”
高顺对一手训练出来的将士有自信,唯一不足的是,这支队伍当中有大部分都是新军。
徐晃抬头,目光看向策马而来的李暹。
“主公命我率三千精骑为将来护卫侧翼。”
李傕虽有练兵的心思,却也不愿让新军白白送命,于是派李暹协同作战。
陷阵营在前,西凉战骑在侧,至少能保证军阵不会溃败。不求新兵杀敌,先让他们感受一番真实战场的风景,为接下来的攻城战做好心理准备。
不同于李利直接全军冲锋,高顺采取的是排兵布阵,缓缓推进的方式。
“李傕小儿辱我太甚!”
程银得知狙击自己的居然是一支步军,不由得勃然大怒,觉得李傕这是看不起他。
对方麾下有十数万骁骑,难道还抽不出一支骑军与我交战么?
“将军,会不会有诈?”副将亦是一脸疑惑。
“此地一马平川,纵然有诈又如何?”
程银翻身上马,长枪横指。
“我从正面进攻,你率本部攻左翼。”
“喏!”
大战一触即发,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战马奔腾,骑士扬鞭,程银麾下上万铁骑齐头并进,很快进入高顺的视线内。
“全军止步。”
“列阵。”
“放箭。”
高顺手中令旗挥动,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的施行。
徐晃脸色沉着,紧握着手中大斧,这是他在加入西凉集团后的首战,也是关乎前程的一战,绝不能落后于人。
低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怪不得有点润……
滚滚铁骑迎着箭雨向前冲锋,期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