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负手站在一座高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触即溃的宋军,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十万大军如同一盘散沙,一击即溃,真不知道刘光世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落后于刘辩半个身位的李善长闻言,微微一笑,道:‘刘光世乃是咱们大宋有名的逃跑将军,而这支军队的战力亦是咱们大宋军队的一个缩影,一将无能累及三军,官家当以刘光世引以为戒。’
刘辩皱眉沉思了片刻,遂默默地点了点头,下定决心道:“那便杀了刘光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军队中的毒瘤尽数铲除,虽然过程会十分的痛苦,但为了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百战之师,朕亦少不得要再承受一次剜心之痛,幸而朕承受压力的能力比较强,为万世计,便由朕来当这个恶人吧。”
李善长闻言,不禁咧了咧嘴,心道:“官家在经历过诸多苦难之后,心智已经远超于常人,单以心性而论,放眼天下,官家自认第二,无人能排第一。”
宇文成都与刘辩心意相通,许多事情,根本无需刘辩明说,他便已经猜到了刘辩的心思,刚刚在追击刘光世的路上搂草打兔子,顺手斩杀了郦琼之后,宇文成都率领一千轻骑,继续向东衔尾直追,直追到洞庭湖边,才终于追上了正在湖边焦急搜寻渡船的刘光世等人。
望着背水列阵的三千宋军,宇文成都不屑的撇了撇嘴,伸手直指刘光世,道:“就凭你也配跟我玩背水一战那一套?你是刘光世,不是韩信,你可莫要学错了路。”
宇文成都毫不客气的当众直呼刘光世之名,将对刘光世的鄙夷与不屑全都写在了脸上。
刘光世闻言,顿时勃然大怒,道:“粗鄙蛮夷,竟敢在此大放厥词,当真好不知礼,官家正是受了尔等的蒙蔽,才会不慎落于金人之手,如今官家...”
望着毫无节操的刘光世,王德真是想死的心都有,昨日军前议事的时候,刘光世还口口声声的将赵桓称作贼首,然而这才仅仅过了一夜的功夫,他竟又忽然改口,一口一个官家的称呼赵桓,这等毫无节操之人,活在世上,根本就是在浪费粮食。
王德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遂伸手扯了扯刘光世的衣角,道:“殿帅,别说了,宇文成都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
王德早已看穿了刘光世的那点小心思,事到如今,他也实在懒得跟刘光世废话了,而是直接当众撕下了刘光世的伪装,道:“到底是战还是降,您给句痛快话吧。”
刘光世闻言一怔,遂满脸尴尬的讪笑一声,道:“为将者怎可不战而降?”
刘光世说着,讨好似的向王德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道:“不如先与之战上一场,若胜,或可全身而退,若败,届时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不知子华意下如何?”刘光世试探性的问道。
王德闻言,抬头望向好似天神下凡般的宇文成都,皱眉沉吟了片刻,遂向宇文成都拱了拱手,道:“敢问将军,郦琼尚在否?”
宇文成都闻言,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道:“谁?”
“手提宣花斧为我等殿后之人便是郦琼。”王德说道。
“哦。”
宇文成都了然的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说道:“本将在来的路上与他打了一个照面,不过他已经死了。”
王德闻言,心头一凛,道:“敢问将军,郦琼与将军一共交手了几个回合?”
“持斧之人忒不禁打,只不到一合,便被本将斩于马下。”宇文成都淡淡的说道。
王德闻言,默默的咽了口口水,遂侧头与刘光世对视了一眼,道:“郦琼武艺与末将尚在伯仲之间,如今郦琼身死,末将亦绝非宇文成都之敌手,待末将死后,还望将军自重,勿令取笑千载。”
王德说罢,当即打马出阵,向宇文成都拱了拱手,道:“将军武功盖世,在下佩服之至,欲向将军讨教一番,还望将军不吝指教一二。”
宇文成都默默的在王德的身上打量了一番,见其生得虎背熊腰,面露凛然之气,遂淡淡的说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将军面前不敢称尊,在下王德,拜见宇文将军。”
王德恭恭敬敬的向宇文成都抱拳行了一礼。
“我听过你的名字,你与金军作战时经常身先士卒,作战勇猛,杀敌无数,只可惜跟错了人,以致明珠蒙尘。”
宇文成都说着,满脸痛惜的轻叹一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而我又不想杀你,你且退下吧。”
王德惨然一笑,遂向宇文成都拱了拱手,道:“故人之子蒙难,在下怎可视若无睹,还请将军成全一二,在下感激不尽。”
宇文成都微微一笑,紧了紧握着凤翅镏金镋的手,道:“既然你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