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铨如遭重击,灵魂彷佛被抽空,说不出话来。
赵老爷看着张老铨的表情觉得很有意思,随口说道:“你老婆刘氏也在屋里,等会要不要进去参观参观?”
张老铨顿时就被吓哭了,这种违背人伦的事情,他哪敢想,结结巴巴的求饶:“赵老爷,您高抬贵手,再怎么说她也是小翠的母亲。”
赵老爷开口道:“母亲?我不知道啊,你已经把你老婆给典当出去了,我是花钱从别人手里又赎过来的。跟你没任何关系。”
张老铨咬了咬牙,挡在了赵老爷面前:“赵老爷,没这么欺负人的!你要是真看上了她娘俩,算小人求求您了,不要当面,我怕小翠面薄,会寻短见。”
啪!啪!
还没等张老铨说完,张贵二两巴掌就把张老铨扇醒了。
“给给脸不要脸,别搅了老爷的雅兴!”
“诶!别这么粗鲁!”赵老爷脸上堆笑,责备了一下张贵二。
“就是这样才有情趣,要是小翠和刘氏尽心服侍,我还没这个雅兴呢!”
哈哈!
张贵二和其他两名家丁顿时发出嬴荡的笑声。
张老铨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直到屋里传来惨叫声和鞭打的声音,他才如梦初醒,急忙抱着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狗娃跑了出去,他不想让儿子目睹这人伦惨剧。
狗娃的手中拿着风车,在张老铨的怀着,风车迎风转动,比平时更加勐烈,狗娃望着风车发出咯咯的笑声。
天真的儿子,不韵世事的快乐,让张老铨更加坚定保护狗娃的决心。
他抱着儿子不知跑到多久,直到感觉踹不上气,才停下。
这时狗娃的声音弱弱的传来:“爹,我饿!”
这就话彷佛像魔咒一般,将张老铨带回那混乱不堪的记忆中,原本上有二老,左右兄弟姐妹四人的六口之家,有十亩黄土,也算安康和顺。
没想到老天不开眼,年年天灾欠收,朝廷又不肯减免税赋。就是因为一口吃的,姐姐、妹妹被卖了,弟弟也饿死了,整个家都被拆的七零八碎的。
想到这里,张老铨一巴掌就扇到了狗娃的脸上。
“吃!就知道吃!少吃几顿会死啊!”
狗娃哭声大作,委屈的看着张老铨。
张老铨心一疼,反复扇了自己几个巴掌,哭道:
“都怪你爹是个废物!废物!”
张老铨抱着狗娃伤心的哭了好一会儿,寒风袭来,他又怕儿子受凉,把自己的大衣解下给狗娃围上。
“何人在此哭闹?”
一声呵斥,把张老铨从悲伤的情绪中拉了出来,他揉眼一看,才发现自己跑到了石井山,不远处有几位士子,正在赏景阔谈。
张老铨认定其中一人,是村里的陈秀才,陈章华。
陈秀才显然也认出了张老铨,向他打招呼道:“张老铨你何故在此哭闹?还是抱着自家儿子?”
张老铨强颜欢笑:“没什么,打扰了秀才公以及诸位文曲星老爷的雅兴了。小老儿这就离开。”
说着把自家狗娃抱的更紧了。
“狗娃,别哭,爹这就带你回去弄吃了。”
陈秀才见张老铨说的这样可怜,冲着自家书童说道:“去,把这半壶酒还有馕饼给他父子俩送过去。”
张老铨也不推迟,接到食物和酒水,给陈秀才鞠了好几个躬后,就地把食物和酒水与儿子分食起来。
陈秀才见张老铨也不急着走,知道他还有事,或是想继续讨要些酒水,或是有话要说。
对于这情况,陈秀才都没什么兴趣,他就住在这个村里,各家的基本状况他也大体了解。
虽然各有各的难处,但总体上都是怂包一群。
“沛乎兄,还有诸位兄台请随我往这边走。”说着陈秀才就要引着大家走开。
张老铨心里有些急,他有一肚子委屈要述说,虽然眼前这个陈秀才大家都敬而远之,但说到底还是一个心善的人,见对方要走,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秀才公,还请秀才公给小老儿做主。”
陈秀才停下,微微冷笑,问道:“是谁欺负你了?看你这模样,只怕不是村里的汉子。”
张老铨不回答。
陈秀才又是一声冷笑:“又是赵老爷?我这里有宝剑一把,可以送给你。你若是怕对方势大,村上受他欺负的人又不少,你自去联络结社,找我做什么?赵老爷与我无冤无仇,更何况我又不是当官的。如何管得了你们。”
张老铨闻言便哑口了,这便是村里人对他敬而远之的原因,成天喊打喊杀,前年隔壁村才有人受他蛊惑,带领村民杀了恶霸士绅,第二天就被官兵下来擒住了,全家都被砍头了,那人还被凌迟了,行刑的时候,村里可有不少人去看热闹。
便是不聚众闹事也不成。
去年自己村子里的张老三也是受了陈秀才的蛊惑,由于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没有聚众闹事,而是自己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