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宣炀从床上猛地坐起,又是一晚上的噩梦。宣炀还住在酒店里,自从上次和阮庭吵架,他已经五天没有见到过阮庭,不管他怎么哀求,阮庭都只是一句“错哪儿了”,他崩溃、他自暴自弃,不许自己给阮庭打电话求饶,更不许自己哭,可他一条都做不到。
“小庭,我错了,我求你,哪怕给我一点提示呢?”,宣炀一讲话就哭,心里憋得难受,“求你,我真的求你了。”
“呃!呜。”,听筒里传来熟悉的痛哼声,宣炀攥紧电话,刚一扔掉他就迫不及待找新奴隶了吗?宣炀屏气听话筒里的动静,可他再也听不见,只剩阮庭的话,“宣炀,如果还是这种没营养的废话,就别给我打电话了。”,说完就被不留情面挂了电话。
阮庭用脚踢地上男人的屁股,“我允许你出声了吗?”
“兰先生,您行行好,阿煜是真的撑不住了。”,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娃娃脸,“阿煜真不知道怎么就惹您生气,让您这么罚阿煜。”
“你真好意思说!”,阮庭在钟靖煜屁股上抽了一下,“你往我这跑,等闻哥找来,你不是拖我下水么!!我现在抽了你一顿,闻哥总不能还怪我吧。”
“…您深谋远虑,但阿煜真的撑不住了,兰先生,饶了我吧。”
“哦。”,阮庭将钟靖煜扶起来,“你…先住客房吧。”
“我早上到这里的时候,差点以为你被打劫了呢。怎么回事,这一地碎渣,你和宣炀打架了?”
“没打架,我和他打什么。”,阮庭把钟靖煜扶到床上趴好,“你这个伤…我去找点药给你敷上。”
“谢谢兰先生~”,阮庭显得很没有精神,拎着药箱回来,钟靖煜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色道:“小庭,到底怎么了?”
“阿炀他答应我会努力做到不委屈自己,我昨天…不是,应该是好几天前,我只是逗他说要滴蜡,他想都不想就同意了,可那家酒店显然不会有低温蜡烛,而且他其实很害怕滴蜡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已经说过很多次,可他…我根本不缺狗,他也不是狗,他是我的恋人,他总这样怎么行。”
“嘶~”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如阿炀擅长这个。”,阮庭放轻动作,“你忍一忍。”
“你是不是逼炀哥逼得太紧了,他只是习惯了以你为先,这就像是…像是如果席闻让我去杀谁,我也会去。”
“真不是,我已经没有逼他了,而且再这样下去,我会没有办法判断究竟项目适不适合他,一旦突破底线,他会受伤的。”
“那也是。”,钟靖煜点点头,“这很重要,受伤就不好了。”
“对吧,你看,主要问题在于我不觉得他不懂这些,他是故意迁就我,故意为了我忍耐,但是我不想他这样,好话我说过了,解释我也解释了,威逼利诱我都做过。阿煜,我真的是再没半点儿办法。我必须得让他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不然他总以为我在和他开玩笑。”
“好吧。”,钟靖煜眯上眼,失血让他意识有些恍惚,“我睡一会儿成吗?电话我已经关机,你不用担心。”
“好。晚点我叫你起来吃饭。”
“谢谢兰先生~”
“少贫嘴!”
阮庭合上门,坐进沙发里有些疲惫地揉太阳穴,宣炀不在,他怕阮珩问起、找宣炀麻烦不敢回去住,又不想住酒店,最后还是选择回到家里住,可他根本睡不好,不得不靠吃药才能勉强睡三四个小时。早上钟靖煜一身是血把他叫醒,他差点被吓掉半条命。阮庭脑袋枕在沙发背上,终于扛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砰!”,门被人暴力拉开摔到墙上、一声巨响,房顶的灯都在晃。阮庭皱着眉看向门口,宣炀沉着脸从外面进来。
“人呢?”
“什么人。”
“…我自己找!”
“站这!”,阮庭不怒反笑,仰着脑袋看宣炀,“你这是怀疑我还是质问我?”
“都不是。我在电话里听见有奴隶痛哼的声音,作为你的恋人,回家确认一下而已。”
“行。”,阮庭一抬下巴,“人在客房,去吧。”
宣炀抿着嘴推开客房的门,发现里面躺着的是钟靖煜,“阿煜,你怎么在这?”
“我受伤了,来小庭这里躲几天。你…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宣炀想合上门,门被阮庭一只手轻轻抵住。
“阿煜,既然你在这,顺便帮我做个见证呗?”
“什么?”,钟靖煜直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小庭你别冲动!”
“我不冲动,就刚才那一下我就想通了。阿煜,你做我们的见证人,我和宣炀主奴关系不解除,但我要和他分手,即刻起,他宣炀是生是死我一句都不会再过问。”,阮庭眉头紧锁,太阳穴跳得太快,胃里直犯恶心,阮庭低头看自己的手,有些重影,狠狠摇了两下头,“松开。既然你怀疑我,我也没什么要解释的,人我也让你看了,你要是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