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唯独作为主角的奴隶突然安静得不发一言。
阮庭看向宣炀,眼前一片模糊,他都看不清宣炀的表情,“阿炀,你怎么说?”
司洛轻笑出声,“兰,这可能不行。”
“为什么?据我了解,楼里不会插手主奴解除关系。”
“是。但是…”,司洛觉得这件事说出来阮庭可能要立马晕过去。
“但是他签了契约。如果你不要他,他的所有权会归凤凰楼所有,自此以后要去会所接客,为凤凰楼赚钱!”
“楼主!是楼主来了!”,台下有人嚷嚷,象征楼主的面具戴在那个人的脸上。
席闻又问,“这主奴关系…兰先生是否还需要解除?”
“宣炀!”,阮庭气得只想把那个角落里的男人扯过来好好揍一顿,但是喉口突然发甜,“你…!”
“兰!”
“兰!”
“主人——!!”,没人看见宣炀是怎么挣脱手脚捆绑的,他用尽全力但还是摔倒在台子上,因为项圈让他连靠近阮庭都做不到,“主人!!主人——!!”
一片混乱。
席闻让人把客人都清理出去,蹲在地上给阮庭把脉,“放心,只是晕过去了。阿煜,把你兰先生送医疗室。”,司洛无奈,阮庭果然听见消息就晕过去了。
宣炀还在地上挣扎,司洛问席闻,“疯狗怎么处理?”
“先关起来,小庭也没给个答案就晕了。”,席闻走到宣炀面前,“你们放开他。”
宣炀手腕、脚腕血肉模糊,攀着席闻的腿,“求您,求您,让奴隶见一见主人,求您,求求您了。”
“宣炀。”,席闻带着怜悯,“他对你一颗真心你不信,非要这么试探,现在你看见了,他为了你硬扛了七鞭,就是阿煜也得歇上个把月。小庭从小没吃过苦,这下要休息多久谁也说不好,你满意了吗?你问问自己,现在这样的结局,你满意没?”,席闻手指一挥,有人上来拖着宣炀出去,宣炀踢蹬的双腿也被人架起,抬着走了。
“你连我都利用了啊,闻哥,好手段~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你根本就是吃准我会把消息散给兰。”
“是你自己自愿跳进坑的。”
“为什么?”
“小庭那个孩子我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他和宣炀纠缠了十几年,既然现在宣炀有心求一个答案,那我就帮他一把,最后结果是好是坏,全看他们两个的造化。”,席闻无辜地耸肩,“而且我很早就和小庭说过,给宣炀时间或者逼他一把。他们俩动作太慢,我等不及了。”
司洛也无辜地一耸肩,“那我们都是为他们俩好咯。走吧,阮珩还得处理呢。”
…
阮珩收到消息,立马推掉了所有会议冲到岛上,被钟靖煜引着到了医疗室,“小庭!小庭!”,阮珩心疼地差点也跟着晕过去,阮庭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安安静静的,再也不会笑着跟他撒娇喊“大哥”。
“我能带他走吗?”
“最好不要,这里的医疗团队说是最顶级的也不为过。”
“宣炀那个该死的畜牲呢。”
“被关在囚室。”
“把他交给我!”
“恕难从命。”,阮珩想杀人的眼神投来,钟靖煜为难道:“真的不是我想护着宣炀,实在是因为您弟弟为了保护宣炀才受了这样的罪,如果他一醒来,发现自己辛辛苦苦救下来的人给您杀了,您猜他会不会当场又晕过去?”,钟靖煜安抚阮珩,“您放心,兰晕倒前是想和宣炀解除主奴关系的,等他们关系一解除,我立刻派人把宣炀给您送过去。”
“我现在想见他总可以吧。”
“我派人带您去。”
阮珩被带着去了囚室,阴冷潮湿的地方还散发着难闻的味道,阮珩捂着鼻子皱着眉不断往里走,“就是这间。”,工作人员开了门,阮珩怒气冲冲往里走,进门的一瞬间停住了脚。
他根本认不出那个蜷缩在角落的人是宣炀。角落里的男人手腕、脚腕上的伤口因为没有处理已经发炎,脓不断往外流,男人的眼睛肿起,额头布满因为撞击而出现的磕碰伤,胡子拉碴,绝望又憔悴。
阮珩愣了愣,“宣炀?”
宣炀逆着光看阮珩,突然扑了过来,“主人!主人您别生气!奴隶知错了!奴隶骗了您,奴隶没有杀那两个狗仔,也没有对宁雅淇怎么样!呜呜主人奴隶错了!奴隶再也不敢了!您怎么能替奴隶受罚呢?奴隶该死!奴隶真该死!”
“宣炀…”,阮珩的眼里闪过残忍的报复欲,“小庭为了你昏迷到现在,你为什么还不去死!你究竟还要把小庭害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你去死啊宣炀!为什么你还不去死!”
宣炀捂着耳朵爬回角落,咦咦啊啊说些没意义的词。阮珩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流出眼泪,宣炀疯了,害他弟弟重伤昏迷的人现在像个疯子一样蜷在角落里又哭又笑。
阮珩回到医疗室,阮庭还是那副样子,安静得一点也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