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那一天的一大早,德思礼一家就来了——harriet猜测那是因为弗农姨父绝不愿意给巫师留下一个不守时的印象,以及为了炫耀他两个月前才刚刚买的崭新的suv。当弗农姨父将汽车停在了海德公园32号和海德公园34号之间的时候,harriet和小天狼星已经站在屋外的台阶上等着他们了。这一次,走下车打量着周围环境的弗农姨父倒是没有给小天狼星什么难看的脸色,harriet估计有很大一部分的可能性是因为他们身后的那栋华美的宅子,弗农姨父总是对那些在伦敦中心地带有着一栋价值连城的大房子的人有着莫名的尊重——哪怕这个人是一个曾经在他的婚礼上惹出岔子的巫师。
“hattie!”达力大喊了一声,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半年没见,他不仅个子高了,也结实了不少,粗壮的手臂看上去似乎有两个harriet那么宽。他热情洋溢地给了harriet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看上去就像一只大象抱住了一只小鸡一样可笑。
“是不是你撺掇弗农姨父一大早来的?”harriet小声在他耳边问,“你想早点见到加布丽,是不是?”
“拜托你不要把我说得跟一个恋|童|癖似的,”达力不满地说,“加布丽只不过是一个9岁的可爱的小女孩,在我心里,她就像是一个小妹妹。你总是那么忙,没什么时间给我写信,但加布丽不同,她不但愿意教我法语,还会写长长的信告诉我魔法世界的事情,难道我就不能有除了你以外的巫师朋友吗?是爸爸自己想要一大早过来的,他的借口是为了避开早高峰,依我看,他才是那个想早点见到某个女巫的人。”
说完,他又跑了回去,帮着佩妮姨妈把一些大大小小的盒子从车上搬下来。“那些是什么?”harriet不解地问道,心想德思礼一家只是过来吃个饭,倒不必带那么多行李过来。“那是为你和你的朋友准备的礼物。”弗农姨父哼了一声,说道,顺便向小天狼星伸出了手,后者只好不情愿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达力坚持我们绝对不能空着手上门,可天知道我们能为你们这些人准备什么礼物,”他摇了摇头,显然觉得这完全就是一件浪费金钱和时间的行为,“看到了我的车吗?”他突然转向小天狼星,有些得意地说,“今年的最新型号,四轮驱动,全真皮座椅,十秒就能加速到60英里——”
“我对麻瓜的汽车不是很了解,”小天狼星不动声色地回答道,“但是前两年我给harriet买了一把飞天扫帚,据说可以在十秒内加速到150英里。”
弗农姨父涨红了脸,不再说话了,刚好这时候达力抱着一堆佩妮姨妈精心包装好的礼物走了过来,弗农姨父二话不说就接了过去,把自己的脸埋藏在后面,大踏步地走进了屋子。
佩妮姨妈最后一个走上台阶,harriet默默地走上前,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她,她在佩妮姨妈身上闻到了一阵阵淡淡的味道,那是女贞路4号的味道,混合着洗衣液,柔顺剂,清洁剂,还有一点点香水,harriet从不知道自己也竟然会想念这个味道。
“我真高兴你来了。”她松开佩妮姨妈,微笑地看向她。
“傻孩子,我怎么可能不来呢?”佩妮姨妈说,掖了掖harriet大衣的领子,又摸了摸她冰冷的双手,“我们赶紧进去吧。”
“欢迎来到我的家。”小天狼星站在一边,背着双手,加上了这一句。
“我知道这里,”佩妮姨妈瞥了他一眼,脸上柔和的神色霎时间消失了,“莉莉曾经向我提到过。”
走在前头的harriet疑惑地回过头,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竟然在佩妮姨妈的婚礼以后还跟她有所联络,在她印象里,德思礼一家应该在那场闹剧过后就彻底与她的父母断交了。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佩妮姨妈就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已经走到走廊尽头的弗农姨父和达力被惊得差点没拿住手上的盒子,迅速转过身来;餐厅里还在用餐的韦斯莱一家和hermes纷纷探出头来,所有注意力的中心——克利切,仍然不紧不慢地走着,嘴里念念有词。
“败家的崽子领进了一堆阴沟里的渣滓,比泥巴种还不如的麻瓜,还有狼人,骗子,小偷,败类,要跟我心爱的马尔福少爷一块吃饭……”
小天狼星重重地关上了门, “这是我家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他提高了声音说,盖过了克利切的话语,“它不会伤害你,它只是——呃——有点不正常——”
但harriet知道,佩妮姨妈绝不是被这个她从未见过的魔法生物吓着了,而是因为克利切的肮脏——尤其是他腰间裹着的那块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布,还有它直接踩在阿尔伯特亲手挑选的雪白的长毛羊绒地毯上的脏污脚趾。佩妮姨妈此刻遭受的惊吓不亚于在她用来招待客人用的上等陶瓷盘子发现一块霉斑,她僵在原地,惊恐地说不出一句话,harriet很肯定佩妮姨妈此刻必然在心里衡量:到底是留下来陪外甥女吃平安夜大餐,同时疑神疑鬼地想着克利切碰过什么家具,自己需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