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院子同其它院子并无什么不同,甚至因为位置偏僻,连打扫的花匠都不怎么上心。
花木肆意生长,繁茂的枝叶将宽阔的甬道遮挡,变成了仅容一人通过的小路。
金海棠一路走到正房门口,看见门是虚掩着的,抬手轻轻一推,房门便打开了。
里面的陈设十分简单,几乎一眼就可以将整个房间的全貌看清楚。
正准备转身离开,眼角余光突然看到里侧靠墙位置的一块地板翘起一道缝隙。
她忍不住凑近去瞧,又曲起手指敲击两下,发现很可能是一处暗门时,忙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用力将地板撬开。
地板打开后,果然看到下面露出一段长长的台阶。
她在府里住了十几年,从未听过有暗道一事。
想到那日听到的话,她没有丝毫犹豫走了进去。
顺着十几个台阶下去,眼前赫然出现一条幽暗的甬道,甬道尽头隐隐传来一阵水流声。
“没想到这次抓来的竟是个硬骨头,多少人光是在这水牢里关上一段时间就受不住了,这个可好,他没怎么样呢,倒是给你我累出个好歹。”
“听说这次这个与以往那些人都不太相同,跟咱们帮主师出同门,帮主特意叮嘱过,一定要将人看住了,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金海棠顺着声音过去,忽然,前方传来哗哗的水流之声更加清晰,她快走两步转过一道拐角,眼前骤然一亮。
两名身穿灰色衣衫的男人坐在一张八仙桌旁,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面前的酒。
身后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刑具,上面不知染上多少鲜血,此刻已经成了深黑色。
更远些的地方,一道闸门后面关押着一道身影,双臂被锁,半个身子全都浸泡在深浊的污水里。
虽然他半垂着头,但金海棠还是第一眼就把对方认出来了,没忍住直接叫出声音:“陈玉!”
两名守卫听见动静,一把抓起桌边的武器,警惕的回身。
当看清楚闯进来的人是谁时,不禁叫道:“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金海棠没答,而是朝着陈玉的方向着急的过去,结果却被两人出手拦住。
“小姐,他是重要囚犯,您不能靠近。”
金海棠柳眉竖起:“什么囚犯,他是我的朋友,还不赶紧把人放了!”
见两人不动,她气急,直接抽出腰间的软鞭,对着两人便抽了过去:“狗东西,连本小姐的话都不听了!”
两人本就受命于冯玉山,对金海棠只是表面客气,如今见她竟然要救人,互相对视一眼,同金海棠打斗起来。
虽然同陈玉比起来,金海棠的武功就像是在过家家,但对付两个看守之人,还算绰绰有余。
加之两人知道她身份尊贵,根本不敢下狠手,没过几招便被她手中的鞭子抽倒在地。
因担心陈玉的情况,金海棠刚把人放倒,拔腿就朝着关押陈玉的铁门奔过去。
“陈玉你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
听见声音,陈玉掀开眼皮,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放心,我命大的很,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见他还有力气说话,金海棠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那名守卫,快步过去,夺过他腰间的钥匙,三两下将闸门打开,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人从里面扶出来。
“还能走吗?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虽然这几天被折磨够呛,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但陈玉还是咬牙坚持着。
两人刚走到门口,迎面正好撞上闻讯赶来的冯玉山和金风岩。
金海棠见情况不对,忙一把抓过陈玉的手放到自己的脖颈上:“快,挟持我!”
陈玉会意,手指掐住她的命脉,抬头威胁道:“放我走,否则我杀了她。”
金海棠忙装出受惊过府的样子祈求道:“爹,冯叔,你们听他的赶紧把他放了吧。”
今天将人放了,以后必定后患无穷,冯玉山正准备出手,却被金风岩拦了下来。
知女莫若父,尽管知道是金海棠联合对方骗自己,可为了女儿的安全,金风岩还是选择了妥协。
“只要你别伤害海棠,我可以放你离开。”
金海棠见他终究还是关心自己的,心里高兴的同时难免又有些愧疚。
不过陈玉曾救过她的命,这份恩情不能不还。
于是,她偷偷指引陈玉到了一处院墙边,然后小声说:“从这儿出去不远处就是正街,那里人多,容易脱身,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陈玉没说话,瞅准时机一个纵身翻出院墙。
眼看两人要去追,金海棠哎呦一声,成功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怎么了海棠,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金风岩一脸紧张的凑过来。
“爹,刚刚我的腿好像抽筋了,现在好多了。”
“你!”看着若无其事的女儿,金风岩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