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后,一名面纱遮面的身影被快速请进了院内,然后由管家带路,一路朝着丞相书房的方向走去。
进到书房后,当她摘下面纱露出真容时,赫然是匈奴派来和亲的公主,叶清欢。
“我不是说过,如非必要,不要过来,免得惹人诟病。”
金风岩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眉头不经意皱了起来。
显然对她今日冒失的举动十分不满。
“萧云烨已经查到了长乐赌坊,我怕他继续查下去,会查到我身上。”叶清欢说着眼中闪过浓浓的不甘。
叶清音的命还真是大,这样竟然都弄不死她!
“我早就说过这件事情急不得,你知不知道这次我要损失多少人?”
金风岩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了两步,最终坐去案几后面。
“罢了,你且安心,我早已经吩咐人去安排,他们不会怀疑到你身上的。”
听到这话,叶清欢一直提着的心稍微放松下来。
“不过这次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我没想到萧云烨对那女子竟如此重视。”
金风岩说着眉心再次皱起。
“靖王没有要纳侧妃的意思,而我暂时还不想与他翻脸。”他没说出口的是,因为叶清欢这样的女人跟萧云烨翻脸,多少有些不值当。
眼见他要另作打算,叶清欢顿时着急起来,上前一步道:“可汗他一直有自己的打算,不然也不会派我来和亲。”
这两年的经历让叶清欢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做人一定要有价值,这样别人才会重视你,从而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此刻的她只想嫁进靖王府,然后将叶清音重重的踩在脚下,永远不能翻身。
金风岩不语,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丞相不光是想要一个合作伙伴,更重要的是一个听话的没有二心的下属。只要丞相帮我嫁进靖王府,我可以让匈奴诸部联合起来一起反了可汗,这样一来,丞相您一直担忧的事情绝对再不会有人提起。”
“哦?”金风岩状似无意道:“本相有何担忧之事?”
叶清欢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
知道此人心狠手辣绝非表现出来的那般和善。
但为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还是如实道:“镇北侯勾结外敌叛国一案。”
随着她一字一顿道出,金风岩如鹰隼一般的眼眸中杀意尽显。
……
金海棠刚被母亲逼着学了一上午的女红,早就已经十分不耐烦,终于找了个借口溜出来,便想着去找金风岩帮她求求情。
一路到了书房门口,抬手刚准备推门而入,突然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而且还是一名陌生的年轻女人的声音,她不禁好奇的贴近门板仔细去听。
“……梁家在军中威望日重,恰逢先皇离世,于是先设计夺了镇南将军的兵权,然后你又联合可汗设了一个局,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彻底解决了梁家。”
金海棠听着她的话,惊的她半天没缓过神,等到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一把将面前的门推开了。
因为力气过大,门板撞到墙面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简直一派胡言!”金海棠厉声斥责道:“我父十八岁高中,成为最年轻的状元郎,他待人真诚处事谨慎,这么多年一直尽心竭力为朝堂为百姓,灾荒之时更是率先捐出大半家财,每餐只吃窝头,决心要与百姓共进退。”
金海棠说着上前两步,走到叶清欢身边,厉声道:“梁老将军一生戎马,与匈奴对抗从无败绩,更是让匈奴闻风丧胆,如此英雄,我父亲敬佩还来不及,又怎会去陷害,当出梁家定罪,我父亲竭力奔走,甚至为此还病了很长一段时间,你今日说这些到底是何居心?!”
金海棠说着目光落在她衣饰上的图案,那是匈奴皇室特有的花纹。
她恍然记起,面前的女子就是来和亲的匈奴公主。
而她此刻出现在金风岩的书房……
她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金风岩,想到某种可能,一颗心好像一下子掉进了无边黑暗的深洞里,心里慌的要死,却迟迟落不到实处。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失,进书房都不知道先敲门?”
看着面沉如水的父亲,这个她从小崇拜到大的男人,金海棠第一次觉得有些陌生起来。
金风岩此时却不轻不重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父亲,我……”
“来人,将小姐送回房间去。”
“不用你叫,我自己会走!”
这样的金风岩哪里还是平日对她宠爱有加的父亲,金海棠的脾气也上来了,一跺脚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金海棠出去,叶清欢转头同金风岩又说了几句话,末了道:“若我能嫁进靖王府,不光能起到监督的作用,天慕也会对朝廷俯首称臣,届时大家自然会理解相爷的良苦用心。”
金风岩思忖片刻,脸上露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