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不但把裴历留下了,还把整个左营卫卫队全部留下,做为细君公主的贴身护卫。
他从心底里对这位王姐的遭遇充满同情。
尤其是她把钢刀送进老昆莫猎骄糜腹中时,眼神中除了怨恨,什么也没有!
如果大汉足够强大,何需牺牲女人去讨好番邦?
出发之前,他把乌孙国所有军政要员召集在一起,毫不客气地向他们转达了大汉的想法,其实也是他自己的主意。
想安安稳稳地生存在下去,心里就只能有大汉一个主子,什么狗屁规矩祖制,统统见鬼去!
学汉文,写汉字,说汉话,少一样都不行!
他又赋予裴历生杀予夺大权,但有三心二意,阳奉阴违者,直接削首示众!
乌孙国不是还有十几万士兵吗?全部带走,到大宛建功去!
对于他这种成建制地征召地方武装入列,而且还保持原有建制不变,无论是张安世还是金不焕,都有极大的顾虑。
万一不听招呼,发生个哗变什么的,那可怎么得了?
但是刘据却不以为然。
乌孙国的军队,无论将领还是普通士兵,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欺软怕硬!
刘据杀气腾腾地在军中走一遍,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他们的新主子。
大汉太子亲率大军灭了乌孙国,还把老国王和他最疼爱的孙子一刀给宰了,这个消息如一道霹雳,把还在沾沾自喜的宛王母寡打懞了。
“乌孙国没了?!”
他张大嘴巴许久没回过神来。
“不但乌孙国国号被取消,大汉太子还亲率乌孙国十万大军直逼王城!”
国相昧蔡语气极为沉重。
他的亲弟弟鲁英子已经带信回来,此次大汉挥师西进,志在必得,大宛若想躲过一劫,只有劝王上重归正途一条路可走。
“本王应如何应对?”
母寡也有些六神无主。
昧蔡道,“大王应立即向汉太子递交请罪书,同时以汗血宝马相赠,以期汉军早退。”
“早退?”
母寡眉头紧锁,“其他未曾招惹其小国皆已被取消番号,我大宛如何能幸免之?”
昧蔡道,“臣愿为使者,亲往见汉太子,禀明我意。”
母寡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稳妥一些比较好,便让自己的胞弟蝉封陪同昧蔡一同先往汉营而见大汉太子。
然而,昧蔡有他自己的想法。
两人同去面见大汉太子,却无法应付南地贰师城的李广利。
于是,昧蔡建议由他去汉营见太子,蝉封去贰师城见李广利。
可是,母寡的这位胞弟并不信任他,一听到他这种建议,马上就来了个对调,他去面见太子,由昧蔡去贰师城见李广利。
昧蔡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无论谁去哪里,都是为了大宛国的前途着想,没什么可争的。
决定之后,昧蔡带着近百名仆从赶往贰师城,而蝉封却一兵一卒都没带,一人只身前往贵山城外五十里的汉军大营。
赵破奴留在乌孙没有跟来,按公孙敖和路德博的安排,大营依山而立,背靠茫茫天山山鹿,绵延十数里。
蝉封望着连绵不绝的汉军大营,好一阵失神之后,打马入营。
刘据带领公孙敖和路德博亲自出迎,亲亲热热地把蝉封接进大帐。
蝉封对太子刘据行过叩拜大礼之后,又特意问过当今皇帝安好才肯入座,这让刘据对他的好感度大为增加。
言明身份之后,蝉封直奔主题。
“王兄嘱我前来向太子殿下亲口致歉,以前种种皆是误会,还请大汉天军不要动怒,早日撤兵,维持两国世代友好。”
他说的都是套话,刘据可不想如此废话连篇,“请二王转告你家大王,汉军不辞劳苦远征大宛,皆因宛王行事过分偏颇,杀我汉使,还侵占钱财,绝不可接受。”
“若要使我退兵,需应我三条。”
蝉封道,“殿下请讲!”
刘据道:“第一,宛王须亲自到本宫帐前谢罪;第二,主动辞去王位;第二,入汉为奴,终生不得返回。”
蝉封神色数变,为难道,“这三条……王兄怕是一条也应不下来。”
刘据微微一笑,“那就战场上见,囚车我已为他备好。”
蝉封尴尬道,“殿下容我些时日,待我劝说王兄如何?”
刘据道,“悉听尊便!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