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昆莫猎骄糜吃力倒地,额头磕出一个血包,军须糜见状怒吼,“别伤我爷爷!”说着便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两人扭打成一团。
裴历和独孤宏看向刘据,见他没有任何表示,也就把头一扬,袖手旁观。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地打个不停,很快,年纪稍大的大禄便落入下风。
军须糜骑在他身上左一拳右一掌地在他脸上头上一通招呼,大禄很快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爷爷!”
军须糜从一动不动的大禄身上跳起,扑到老昆莫身边,把他扶起来哀声道,“您没事吧?”
猎骄糜露出一丝欣慰至极的笑容,抬手摸了摸他红肿的脸颊,颤微微起身,对刘据说道,“殿下,他就是我的继位人,下一任昆莫!”
刘据还没有说话,刘细君扶桉而起,“且慢!”
她缓步来到猎骄糜身前,问道,“昆莫,你与我说过的话是真的吗?”
老昆莫咧嘴道,“自然为真!”
“我反对!”
刘细君横眉立目,气得全身发抖。
猎骄糜上前一步,躬身道,“太子殿下,依我乌孙祖制,女子如财货,主人不在了,应由新主继承,公主不应反对。”
刘据还在纳闷这位王姐反对的是什么,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明白过来,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没了,你的孙子就要娶本宫的王姐为妻?”
“正是……!”
“放屁!”
猎骄糜的话刚出口就被据打断,“如此有违纲常之事,还说什么祖制,真是可笑至极!”
军须糜正色道,“太子殿下,这是祖辈千年来留下来的传统,不能打破。况两犬相交,从不问辈份,何况人乎?”
刘据冷冷一笑,“传统?还千年?你说得不错,犬兽相交的确不问辈份,但是犬以大粪为食,你为可不吃?”
军须糜顿时愣住,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不知如何反驳。
刘据向刘细君招呼道,“王姐请上座!”
刘细君回到座位上仍自气愤难平,刘据高声道,“从即刻起,废除你们这条祖制!”
猎骄糜闻言大惊,扑通跪倒,“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如此!匈奴势大,亦以此为传袭,大汉何以不同?”
在他身后,所有乌孙国的官员们都跪下了。
“何以不同?”刘据冷冷道,“本宫是在教你们做人,做个真正的人类!”
“臣属……恕难从命!”
军须糜也跪下了。
刘据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裴历和独孤宏,“少安,飞鹰,十数之内仍有坚持不从者,斩!”
猎骄糜昂然道,“请从小王始!”
刘据哈哈一笑,“本宫便如你所愿!来人,推出去斩了!”
裴历一挥手,两个卫兵冲到猎骄糜面前就要拿人,军须糜张开双臂挡在前面,“谁敢?”
“我敢!”
刘细君愤然起身,来到卫兵身边接过他的钢刀看向猎骄糜,“昆莫,你还坚持吗?”
猎骄糜眼角不停跳动,眼中寒光闪动,“谁也不能更改乌孙祖制……”
他话音未落,刘细君银牙紧咬,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钢刀插进他腹中……
“你……”
“你不用谢我!”
刘细君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抽出带血的钢刀转向军须糜,“孙子,如果你接任昆莫,你还要娶你奶奶为妻吗?”
军须糜嘴角颤动,“……我……祖制难违……”
“去死吧!”
刘细君又把带血的钢刀插进军须糜的肚子里……
“公主请到后堂更衣!”
裴历示意卫兵收回兵器,搀扶着血溅罗衣的刘细君向后堂走去。
独孤宏一挥手,又冲进来几十个持刀的卫兵。
跪在下面的人开始骚动起来。
“六!”
“七!”
“臣愿意!”
“臣也愿意!”
不等数到十,所有人都站起来了。
刘据高声道,“本宫代表大汉宣布,乌孙国国号取消,即刻起设立公学,开堂授课,未经考核合格者,不得为官!”
太子的诏令很快在赤谷城大街小巷传开,乌孙国的百姓们有喜有忧,忧多于喜。
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子。
右夫人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