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战似乎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鲁英子把宛王母寡的命令拿给所有人看。
意思很明显,不是我做为主将惧敌不战,而是大王有令,不许出城。
至于真实情况如何,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李广利叫骂了近一个时辰,鲁英子露一次面之后就再也不出来了,气得他咬牙切齿,命令所有人无论是否有需要,都到流入郁成城内的支流河面上蹲一会儿!
刘据只想断他水源,可没想过通过这种方式恶心里面的人。
“把李广利叫回来!”
看到太子脸色不太好看,金不焕和张安世对望一眼,彼此都有点诧异。
金不焕问道,“殿下是否有所顾虑?”
刘据皱眉道,“尊重我们的对手,也是尊重我们自己。取胜手法千万种,何必选一条最龌龊之路?”
即使是敌人,从心理上他也接受不了这种方式。
张安世点头赞道,“殿下乃真君子也!”
刘据心说这和君子不君子的没什么关系,而是关乎人性。
“无论什么样的对手,你可以打败他,但是不要羞辱他!”
金不焕深深一躬,“属下受教了!”
对于这句话,金不焕和张安世深以为然,可是李广利就不同了。
他完全听不懂。
“殿下,城里住的是我们的敌人,何必顾及他们的感受?”
刘据皱眉道,“你往水里便溺,恶心的是谁?”
“当然是大宛人!”
李广利理直气壮。
刘据道,“你的敌人是大宛军队和大宛王,不是大宛人!”
“有什么分别?”
刘据知道,跟他解释再多也是废话一堆,正色道,“李将军,咱们有约在先,大宛归你,西域归本宫。如何拿下大宛,你自己作主,但是如何治理,却是本宫之责!”
“本宫不想接手一个全民皆敌的地域。”
李广利哈哈一笑,“殿下过虑了,打下城池便是我大汉属地,敢有不从者斩之即可!”
刘据色变道,“如若一城不从,你待如何?”
李广利全然不知自己的大嘴巴正在作死的道路上狂奔,咧开大嘴狂笑道,“那就屠城!”
“李广利!”
刘据一声怒吼,把还在沾沾自喜的李广利吓了一跳,“殿下,您……叫我?”
刘据一字一顿道,“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即刻交出帅印,递解回朝!”
李广利这才意识到太子真生气了,赶紧深鞠一躬,“殿下,我本就是粗人一个,您何必与我动气?我知道错了!”
刘据神色稍缓,澹澹道,“刚才的话就当本宫没听见,你回去吧。”
李广利带着一身冷汗走了,刘据却仍是愤意难平。
“李禹回来了吗?”
帐外回报,“小李将军和小任将军正在候见!”
“让他们进来!算啦,还是本宫亲往吧!”
他本想让李禹和任文给李陵和赵营平传个话,让他们注意通往郁成城内的河流,绝不许有半点污染。可是转念一想,要想让他们也重视这件事,只能自己亲自去说。
果然,李陵和赵营平对他的想法颇为不解。
刘据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过于现代,和此时此地的大环境不太相容,但是他宁可别人说他妇人之仁,也绝不能看到这种事情在自己眼前发生。
好在李陵和赵营平与李广利不同,即使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也会忠实地执行下去。
于是,不到两天,流入郁成城的河水又变清了。
这让守将鲁英子大感意外。
本来他已经派人向城中百姓宣讲,汉朝派来的歪兵,行的也是不正之事,不敢正面对战,反使下三滥手段欺辱城中百姓,以便激起他们同仇敌忾之心。
可是……河水忽然变清了,而且河面上还有飘来无数模样怪异的“小船”,上面写满了汉朝太子送给城内百姓的话。
“汉太子说,咱们和他们一样都是华夏子孙,是一家人呢!”
“对啊!他还对前几日臭水沟的事向我们道歉!”
“看来汉太子没把我们当敌人!”
“既然是一家人,那还打什么仗?”
“……”
“谁在胡言乱语?!”
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