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太师,你的部下似乎要内讧了。”
也先闻言晒笑一声,也不回头,攥着刀柄的手更紧了,语气急促:
“忠国公不必乱我心神了,我也先知道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谁?”
苏城闻言笑了:
“你这意思是说要对我出手了吧?”
也先闻言也笑了:
“忠国公明白就好,杀你虽然有违我蒙古豪爽大气的古礼,但是我也先若是不杀你,那就对不起长生天赐予我的机会了。”
“杀你一人,明军再无纵横大漠草原的能力,关外还是我大蒙古国的天下,这是长生天赐予我的机会。”
也先仰首望天,声音高亢: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我也先是顺天之人,自当承接长生天赐予他的子民最厚重的馈赠。”
高亢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下一刻,也先拔刀而起,弯刀划过清空,闪耀着太阳的亮光,噼向了苏城。
弯刀噼下那一刻,也先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对面的明军毫无动作。
心中闪过一丝怪异,自己刚才已经说了要杀死苏城,怎么对面的明军毫无动静,难道说他们不担心自己的主帅吗?
还是说,自己的刀太快了,明军都反应不过来了。
脖颈里勐然一疼,也先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天旋地转之间,也先看到一个无头的身子,从一匹马的背上缓缓倒下。
那皮甲,怎么有些眼熟。
下一刻,也先的眼前就陷入了黑暗。
战场上陷入了刹那的安静。
明军、瓦剌部、鞑靼部残兵、福余卫残兵、哈密卫……,一众将士都惊愕的看着那个头颅飞上半空,身体缓缓从马背上跌落的人。
那可是蒙古太师,瓦剌部的共主,草原上最强大的男人,怎么就这样死了?
他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死了?
战场上,除了马匹嘶鸣,就只有猎猎风声,数万大军,在这战场上,陷入了刹那的安静。
赛刊王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呼喝的声音就要从口中喊出。
“儿……”
“噗!”
赛刊王看着胸口此处的刀尖,口中喷出鲜血,他看向身后握刀的卯那孩,和被卯那孩与阿拉知院的侍卫隔开的瓦剌亲卫。
他卯那孩怎么敢……?
“嗖”
一根长箭射中了卯那孩的手臂。
卯那孩踉跄着后退,手持大弓的莫日根冲了过来,扶起了赛刊王,招呼着瓦剌亲卫过来。
很快,两方的亲卫就站在一起了。
阿拉知院一刀砍翻一个瓦剌兵,怒吼了起来:
“我已经与明军达成协议,降我者不死。”
很快,大半的瓦剌兵开始向阿拉知院汇聚而来。
原本与蒙东诸部大战的瓦剌兵,也开始向着阿拉知院靠拢过来,除了追随赛刊王而走的一部分,剩下的,大有投降阿拉知院的趋势。
整个战局,被分成了几部分。
观望的关西七卫,懵逼的福余卫残兵,早有计划的蒙东诸部与阿拉知院所部,乱成一团的瓦剌部,追随赛刊王而走的一部,被阿拉知院携裹的一部,还有一部分茫然不知所措的。
石头驱马到了苏城旁边,一脸懵逼的看着对面打成一团的蒙古诸部:
“您杀了他们的太师也先,他们不冲上来杀了您给他们的太师报仇,怎么自己先打起来了?”
旁边的孙勇哈哈笑着说了:
“废话,帮主没了,当然是先打架争帮主位子啊,至于给帮主报仇的事儿,等自己当了帮主再动手也不迟。”
罗钊在旁边提醒着苏城:
“公爷,既然对方群龙无首,咱们先平了对方,给土木堡死难的将士们报仇。”
苏城把也先的弯刀拿在手里,笑着说了:
“这个不着急,咱们这次出兵的目的是击溃瓦剌,迎归太上皇,给杨善出气,至于击杀这些瓦剌兵,倒是小事了。”
罗钊闻言有些可惜。
旁边的杨玉解释着说了:
“这些人现在各自为战,那是因为有阿拉知院说与咱们达成了合议,没有外患,才能放心争斗。”
“若是咱们对这些人出手,那他们肯定会停下手来,先与咱们大战一场,再内斗争夺蒙古共主大位。”
苏城闻言看了杨玉一眼,这小子可以啊,竟然能看出这个来,看样子是时候外放了,不能老把他困在身边当亲卫。
张勇制止了还想要高谈阔论的杨玉,指了指苏城:
“公爷看你了。”
杨玉急忙闭上了嘴,越是在公爷身边,越能学到不少东西,越就害怕公爷,杨玉现在就很害怕公爷,生怕他拿刚才自己说的话敲打自己。
苏城手一挥:
“老谢、黑娃,带上你们最精锐的夜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