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大堆的瓦罐被冲锋的骑兵趟烂,火苗冲天而起。
第一个冲锋的骑兵出了火海,紧随而至的骑兵却没了这幸运,被火苗吞噬,连人带马变成了火球,被彻底吞噬。
冲在前面的骑兵勒住马匹,看着身后被火球吞噬的袍泽,一脸茫然。
哲别冲出了火海,胡子眉毛都被烧焦了,他扑灭战裙下摆上的火苗,到了驻马而立的马可古儿吉思旁边,嗓音嘶哑:
“王子,我们败了!”
昔日的草原神箭手感觉万分懊丧,怎么会这样?
只是一次冲锋,原本是要将敌人斩于马下的,怎么就变成自家兄弟葬身火海,部族儿郎去见长生天了。
马可古儿吉思茫然的骑在马背上,看着左近的一切,火海、燃烧的部族兵、拉弓举着火箭的明军、向外溢流那会燃烧的水的瓦罐。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变的那么可怕。
来时的豪言壮志,冲天的豪情,似乎一下都变成了可笑可悲。
大蒙古国的可汗,黄金家族的荣耀,都是狗屁。
只是明军一个小小的屯堡,就让自己折戟沉沙,自己还是死在这儿的好,不要浪费黄金家族的底蕴,把这些忠勇的部族儿郎,留给大哥,让大哥去挽救黄金家族吧。
马可古儿吉思拔出了冲锋时都未曾拔出的腰刀,架在了脖子上。
“王子!”
哲别一把夺下了马可古儿吉思的弯刀,大惊失色。
“王子何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谁又会如同明将苏城一样,是不败的战神。”
“只要咱们能活着,就能聚兵再战,终有成就王霸大业的一天,若是死了,可真就是一了百了了。”
哲别劝着自己的主子。
马可古儿吉思脸上满是悲伤:
“没有人会如同苏城一样是不败的战神,但是也不能如我这样,平生第一战,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屯堡,就败给了明军,而且还是以多败少。”
哲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马可古儿吉思,自家主子说的也不错,这败的是够窝囊的,连他娘的短兵相接都没做到,就稀里糊涂被明军搞死了大半兄弟。
也就是苏城,才能做到这样……
哲别突然想到了一个劝解自家主子的法子。
“王子,这股明军不简单,领军的肯定是苏城,大明忠国公,镇守宣府……和大同的总兵官,对,就是苏城。”
马可古儿吉思看着哲别,鄙视表情如同看傻子般:
“我是年龄小,但我不傻,这样一个小小的屯堡,你以为苏城会领军至此,还只带这么点儿兵?”
“哲别叔叔,我死之后,你带我的头……”
“哎,那个穿红袍的明将有些眼熟啊。”
看着远处的苏城,马可古儿吉思明显有些动容。
哲别立即大声说了:
“那就是苏城,苏城啊,王子!”
“咱们败给苏城,不丢人!”
“强如瓦剌太师也先,遇到苏城也是屡战屡败,大汗也是兵败后落在了苏城手中,苏城文韬武略,当世无出其右,咱们败给苏城,不冤。”
马可古儿吉思也认出了苏城,这人就是他的噩梦,父汗被擒之后,这人的画像就挂在了自己的帐篷里,乍然见到真人,马可古儿吉思突然有些不敢认了。
“走,杀出去。”
马可古儿吉思的勇气突然从心底涌起。
败给苏城,那就不叫战败!
草原之上,谁人敢说能败苏城,强如也先,现在也不正在联络各方,谋求与各部,甚至是大明内部的人联络,来绞杀苏城。
……
苏城看着原本失魂落魄的鞑靼少年,突然又鼓起勇气,奋力拼杀,纵马冲过火海,不顾头发上燃烧的火焰,消失在夜幕之中。
“刚才那个鞑靼汉子很会做思想工作啊,原本失魂落魄的少年被他灌了点鸡汤,竟然不避火海,又冲出咱们的包围了。”
苏城对旁边的陶瑾说了。
陶瑾也是一脸的惋惜:
“我看那小子应该是个鞑靼贵族,没留下真是可惜了。”
旁边夜不收出身的马驹看着逃走的背影,突然一拍大腿:
“那是鞑靼部的马可古儿吉思,被称作小王子的,是鞑靼人中的贵族,可惜了。”
马驹扼腕叹息,连连踢了旁边的草地。
陶瑾也感觉万分可惜:
“小王子啊,要是这一战擒了小王子,咱们可不就是立了大功了吗。”
苏城却不在意这个,打跑了更好,有这个叫马可古儿吉思的家伙宣传,这镇虏卫就更不会有鞑靼人来犯了。
“老陶,你看我弄出来的油怎么样?”
苏城问着陶瑾。
陶瑾连连点头:
“那可不是好的不得了,用来打仗,简直是无往不利啊,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