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从不缺嫉妒心强的人。
大家都是同龄人凭什么你就比老子优秀?
太子!
太子多鸡毛?
年龄大些的老一代人或许还能控制住心里那头魔鬼,但年轻一代却不管那些,优握的生活和显赫的家世让他们对皇权的畏惧并不那么强烈,李承乾越是出名,他们心里的那份嫉妒就越浓烈。
所以,在知道李承乾鼓捣出来的筒车立不起来之后,许多人都表此,对此喜闻乐见,这其中就包括郑浩然和王博等人。
只不过,王博掩饰的比较好,不如郑浩然那么明显摆了。
“浩然兄不要这么说,再怎么说太子也是好心,旱田改水田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弄这个筒车也是为了朝庭节省开支,给天下百姓做个表率嘛,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出发点是好的。”
王博的目光掠过那些看热闹百姓头顶,落在远处巨大筒车上面,轻轻挑起的角嘴带着不屑的笑容,一番话明褒实贬,把李承乾埋汰的一文不值。
出发点是好的,结果却不怎么样,分明就是在嘲讽李承乾是纸上谈兵的赵括。
郑浩然显然听懂了王博话里的意思,打着哈哈说道:“王兄快人快语,简直说到小弟心里去了,要不咱们过去看看怎么样,没准咱们还能帮上点什么忙呢。”
“嗯……”王博一副老成的样子,犹豫片刻微微点头道:“过去看看也好,再怎么也是国之储君,虽说心高气傲了些,却也不好让其太过丢脸。”
想看热闹就说想看热闹,在这里围观的九成九都是看热闹的人。
一副长辈为了晚辈考虑的语气算什么鬼?
以女伴的身份跟在郑浩然身边的颜令宾冷眼旁观,看着惺惺作态的两个世家嫡系子孙,心里说不出的腻味,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过来凑这个热闹。
她是那种外柔内刚的性子,从来就不曾将颐气指使的达官显贵、世家子弟放在眼中,在她看来家世、身份不过都是过眼云烟,并不代表人本身的价值,反倒是那些落魄的文人士子,总会出现一些让她眼前一亮的人物。
奈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作为歌姬,哪怕她再看不起某些人,也必须笑脸相迎,就比如今天的郑浩然,一掷千金的‘洒脱’让她不得不虚与委蛇充当其女伴。
当然,听说太子今日会到场,也是她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颜令宾这段时间接待过许多的达官显贵,王公贵族,汉王李元昌,韩王李元嘉,越王李泰,吴王李恪都曾有过一面之缘。
唯独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子殿下,名子听的颜令宾耳朵都快要磨出茧子来了,却一直未曾得见。
这不禁让颜令宾对这位太子爷愈发好奇,有些时候她甚至在想,这位太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又或者干脆就是不能……。
跟着郑、王二人往前走了一段,身边很快传来议论声。
“哎,快看,是颜大家。”
“什么,在哪,在哪?”
“行了别乱看了,没看到跟颜大家一起的是谁么,那是郑家嫡子郑浩然。”
“还有王家的王博,真没想到,他们竟然能走在一起。”
“不是说颜大家对达官显贵不假辞色么,这是怎么回事?”
“戏子无情,婊·子无义,有些话听听就行了,何必当真。”
“不假辞色那也是分谁,郑公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攀上他关系,哪怕只是当个妾身这辈子也能衣食无忧。”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不断,反正那么多人也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人性的丑陋在这一刻暴·露的淋漓尽致,各种各样恶意的揣测接踵而来,听的颜令宾面红耳赤,恨不能上去撕烂这些人的嘴。
奈何,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被郑浩然所掌握,想逃都逃不开,耳边甚至还传来那厮如同恶魔般的低语:“怎么,我的小心肝,难道他们说的不对么?”
颜令宾微微变色,冷下脸道:“郑公子,请你自重。”
“咦,难道是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颜大家,大家逢场作戏,有些事情没必要这么当真吧?”
“你……”
颜令宾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偏偏又无可奈何。
郑浩然荥阳郑氏嫡子的身份轻易就可以让她在平康坊混不下去,不想流落街头,不想沦为那些低贱之人的玩物,她只能忍。
“这就对了,好好听话,日后本公子亏不了你。”郑浩然说着,脸上露出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神色,揽在颜令宾腰上的手也开始缓缓向下。
颜令宾久在风月场,就算听不懂郑浩然的言外之意,也能感受到那只手要做什么。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一把将郑浩然推开:“登徒浪子,把你的脏手拿开。”
下一刻……。
被推开的郑浩然仅是微微一愣,随即抬手一记耳光就抽了出去。
啪……。
颜令宾被这一记耳光打了一个趔趄,捂着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