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余风此时起了身,顺便拉起了周琼玉。
“皇上。”周琼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两颊透着些许的红。
“朕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拓拔绫一只手被谢晏之反客为主的捏着,另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颇有掩耳盗铃的意思。
“皇上你误会了。”贺余风见周琼玉面薄,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代为说道,“刚刚我不小心摔倒,贵妃娘娘为了救我才同我一起摔了下来。”
“摔了下来?”拓拔绫一下子便把握住了重点。
此刻她也顾不上装傻充愣,连忙甩开了谢晏之的手,转过身去。
“琼玉,刚刚摔下来了吗?有没有伤到哪里?快让朕看看。”拓拔绫紧张的问道,拉着周琼玉就开始左看右看,眼眸里尽是担忧的神色。
谢晏之眯起一双眼,望着面前的人。
一听到周琼玉摔了便立刻松开了他的手。他就这般不重要吗?
“臣妾无事。”
“怎么会无事呢?”拓拔绫的嗓音不由的高了几分。
她似是很不赞同,紧拧着眉目说道,“他要摔你就让他摔,没事非要救他干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又摔不坏。”
贺余风:……
他懂了,他不配。
周琼玉被拓拔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没想到两人会直接滚下来。
“皇上你没有怪臣妾。”
“朕怪你做什么?”拓拔绫莫名的问道,“朕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一句话彻底让谢晏之和贺余风齐齐的朝着她看去。
原本在不知道拓拔绫是女儿身之前,任凭她怎么说大家都不会觉得怪异,可如今两人都清楚她真实的身份,再听这话,就有些不对头了。
拓拔绫扶着周琼玉往前走去,直接将两人抛之脑后。
“琼玉,以后可不能那么傻了,给别人当肉垫。”
“臣妾知道了。”
“嗯,摔伤了朕会心疼。”
“贺世子也是为了陪我采药才会摔,我只是……”
“他一个大男人真的摔不坏,你不必替他说话。”拓拔绫截断了周琼玉的话,字里行间都是对贺余风的不屑。
一个大男人也能摔着,说实话她不信。
她甚至觉得,或许他是假摔就为了吸引周琼玉的注意。
好重的心机啊!
贺·工具人·余风:???
他就不该来这里。
“谢少师对如今的事情怎么看?”贺余风敛下思绪,转而看向着谢晏之。
“贺世子指哪件?刚刚摔下来的事情吗?”谢晏之问道。
贺余风动了动唇瓣,压抑着心口的郁闷,“我是说流民一事。”
“流民吗?”谢晏之漆黑到透不进光亮的眼眸,有些深不可测的气息。
“嗯。”贺余风点点头。
“来者不善。”他轻轻扇动着眼眸,目光所及之处,便是那些流民落脚的地方。
流民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推动。
翌日早朝,百官们又因着流民的事情展开了讨论。
原本赞同拓拔绫救助流民的那些老大人们,现在又开始持反对意见。
“那可是瘟疫啊!一旦沾上,可不得了。”
“谁说不是呢!最好是将他们赶走,赶得越远越好。”
“诸位大臣的意思是就这么放任不管吗?”拓拔绫问道,目光有些微妙。
“老臣知皇上仁善,可皇上若是非要管这些流民,又置洛京城的百姓于何地?”太傅说的振振有词,可算是找到了阻止的理由。
“太傅所言极是,老臣也不赞同。”大司马难得的和太傅站在一条线上。
其他的诸如尚书令这些人,亦是纷纷反对。
“朕本就没有打算将流民接到城中来,各位爱卿也不必如此担惊受怕。”拓拔绫说道,不待百官反应,便拍案定下,“可朕也决计不会不管。”
太医院内,有几位太医倒是愿意去城外看看流民,研究所谓的瘟疫,看究竟有没有治疗的法子。
“贵妃娘娘如何看?”院正大人已有七十多岁,此刻抚摸着自己的长胡须,问道。
“他们有这份心相信皇上一定会很欣慰,我也愿和他们同往。”
“若是有贵妃娘娘一道,说不准会事半功倍。”院正欣慰的道,周琼玉的医术他看在眼里,比之太医院那些人也不知道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