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晋远首先表态:“姓郑的狗贼,是我们福州陆氏不共戴天的敌人,上一次我们没准备,忍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退。”
“我同意晋远的话”肥伯有些为难地说:“妇孺和孩子怎么办?”
庆二爷脸色坚定地说:“都骑在头上拉屎了,这事不能忍,能走就走,走不了,就往山上跑,又不是没跑过,只要有一个没死绝,福州陆氏就还在。”
“跟他干了,我打头阵”陆长威握紧拳头说。
陆长富红着眼睛说:“我冲在最前面。”
老祖宗是被自己拖累的,直到现在,陆长富还是不能释怀。
群情汹涌,二叔公反而很冷静,扭过头对陆长乐说:“乐哥儿,你是族长,越是危难时刻,越要担起责任,虽说晋青到闽安接收物资没回来,庆二爷也表态了,老头子想听听你的想法。”
发生这么大的事,陆长乐还这样澹定,肯定有了主意。
在二叔公心中,其它人的主意都可以忽略,陆长乐的主意最重要。
迟迟没表态,就是在等陆长乐。
“对,我们听族长的。”肥伯马上表态。
陆长威直接说:“有族长在,我们还费什么神,听族长的,准没错。”
在场所有人把目光放在几度拯救福州陆氏于危难之间的陆长乐身上,
相信这一次,族长肯定也会带领福州陆氏渡过难关。
陆长乐环视一下众人,很快说道:“依我看,这是上天送我们陆氏一个绝好的机会”
“我得到的消息,郑芝豹和郑渡想在郑芝龙回来之前平复福建,要知道,郑芝龙撤退时,带走了绝大部分的心腹手下,也就是说,郑渡和郑芝豹手里的人马并不多”
“郑芝龙在福建时,本来就是毁多过誉,这次抛弃福建百姓自顾逃命,郑芝豹、郑渡残忍好杀、强抢民女、鱼肉百姓,早就人心尽失,要是有人反对他,肯定应者云集’
“福州陆氏,不再是那是那个任人宰割的陆氏,现在我们手上有七千多乡勇,有火炮,有更多的武器,搭建医棚救死扶伤,还无偿把救人活命治疗鼠疫的法子传播出去,声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不夸张地说,就是土匪看到我们福州陆氏的人,也客气三分。”
“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三样都占了,郑渡敢来,那就是送死,正用好他的脑袋慰籍老祖宗和那么多族人的在天之灵。”
看到族老、房头一脸兴奋地样子,陆长乐抛出最后一个大杀招:“有一件事我没来得及说,昨晚先祖托梦了”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眼睛都亮了,就是坐得最懒散的二叔公,也下意识挺起了腰杆,伸长耳朵。
“先祖说了,大明朝气数已尽,三年之内,必亡。”
族人就是不怕郑氏,也怕朝廷,陆长乐干脆借先祖的名义,断了他们内心的恐惧。
大明朝都快没了,还怕什么。
二叔公明显惊愕了一下,很快坚定地说:“族长,福州陆氏肯定跟你一条心,就怕其它人跟我们不是一条心,别看现在能指挥七千多人,真正对上郑氏的兵马时,不知还能剩下多少。”
福州陆氏的子弟没问题,问题是其它氏族的人或势力,有没有反抗郑氏的勇气。
陆长乐一脸坚定地说:“他们不好下定决心,那我们想办法,帮他们下定决心。”
只凭福州陆氏,力量太小了,要对抗郑氏,一定要得到其他人的支持。
“帮他们下定决心?”肥伯挠了挠头,有些无奈地说:“读书人就喜欢拐弯抹角,族长,你就直接吩咐我们得了。”
庆二爷也点点头说:“族长,福州陆氏的人都支持你,我们这些老头子脑子不好使,你就直接吩咐吧。”
一直没发言的陆长庚忍不住说:“要是族里有人不支持族长呢?”
“那他就不是福州陆氏的人,爱去哪去哪,兴平村没他的立足之地。”二叔公霸气地说。
“明白了,二叔公”陆长庚心头一凛,连忙应道。
二叔公霸气啊,陆长乐在心里大声叫道。
要是多股势力合在一起,同时多个声音,很难齐心,也很难协调,
就是好容易协调好,有可能黄花菜都凉了,
氏族就不一样,同一个姓氏,同一个祖宗,彼此之间有血缘关系,
无论做决定还是办事,很容易就拧成一股绳,也不用担心有人出卖或背后捅刀。
“族长,你来吩咐吧”二叔公一脸认真地说。
陆长乐点点头,站起来说:“此事关系到福州陆氏生死存亡,我就不客气了,远叔”
“族长,请吩咐”陆晋远站起来,一脸严肃地说。
“保乡队的训练不能停,把其余青壮也组织起,当成预备队训练。”
“是,族长”
“肥伯”
“族在,在”
“你负责妇孺孩子的撤退工作,一旦事态危急,不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