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下,这周寿整个人通体发寒,身子不由自主的打起来摆子。
周贵妃在一旁也是愣住了,就连求情的话都在嘴边蹦不出来。
“怎么,朕说错了?你周寿不是在这京师之中整日游手好闲,大张旗鼓的说着你周寿是当今太子的亲娘舅,是当今的国舅爷吗?
朕问你,你是国舅吗?是吗?”
朱祁镇恶狠狠的看向他,大声质问到。
“不,不,陛下,学生,学生……”
周寿觉得身子有些绵软,有气无力,嗓子里断断续续蹦出几个词来。
“呵呵,怎么,敢说不敢认了?朕见你昨日你在西街上,可是了不得啊,当今国舅爷,谁敢不给你让路,就连朕也都让了。”
朱祁镇笑的带着一丝寒意。
周寿此时整个人都麻了,周贵妃也是吃惊的捂住了嘴。
这,这算不算撞到枪口上去了。
朱祁镇起身之后,继续道:“你当真不明白你周家家里的那些破事,用得着太后过问?
朕和太后,念在你周家这些年还算是安分的面子上,给你留了脸,只是给个教训,只是你这蠢货,倒是半点都领会不到,对牛弹琴的废物。”
朱祁镇恨恨骂道。
“国舅?周寿,你瞧瞧你这样子,像个国舅吗?
你再瞧瞧你周家上上下下,哪一点,比得钱家?
远的不说,就说去年朕御驾亲征,钱家一门父子,全都随驾出征,为国尽心,为朕尽忠去了。
朕说句难听的话,钱家是皇后的娘家,是皇后的父亲,兄长,弟弟,他们不去,朕还能逼着他们去不成?
结果呢,人家去了,除了年纪小的上不了战阵,全家男人都去了。
你们周家呢?你们周家去了一个人?
人家钱家在疆场上浴血厮杀的时候,你们周家在做什么?
结果论功行赏的时候,皇后再三让朕不要过于赏赐钱家,钱家到现在,连个爵位都没有。
和钱家相比,你们家有个什么功劳,人家,才是真正的当朝国丈国舅,你?你算是什么国舅爷?”
周寿现在是半句话都不敢说了,反倒是周贵妃,那张秀脸越发惨澹,她已是明白太后,不,是陛下的意思了。
陛下,这是故意在整治打压周家。
而这番举动,何尝不是在警告自己。
果然,朱祁镇的话头落在了周贵妃身上。
“朕本以为,你是个懂事的,虽不如皇后那般的识大体,但好歹通晓道理,辩得清黑白。
你知道今日的事情之后,第一件事,不是想着检讨你周家的过错,反倒是你,这周家的板子还没打完,先去哭哭啼啼寻了皇后,想着借着皇后去给太后赔罪求情,求太后开恩,给周家转圜。
周氏,朕问你,太后处置你周家,是不该处置,还是哪里处置错了吗?
“没错,臣妾,臣妾知错了……”
周贵妃哪里敢说个不字。
“太后的懿旨你周家胆敢不遵,你周寿居然敢殴打天使,你周家,这是在打太后的脸,是在打朕的脸。
来人,传旨,先将周寿的妾室的刑罚行毕之后,一律乱棍打死。
至于周寿,太后的二十板子,再加上朕的三十板子,一共五十板子,打完之后,夺了他监生的资质,给朕放到贵州去做个百户,让他看看什么是军伍,要是立不下军功,这辈子都别给朕回京来。”
“是。”
周寿听罢之后,只觉得眼前一黑,竟然晕死了过去。
朱祁镇瞧他这副熊样,摆摆手,便有人给脱了下去。
周贵妃此时已然吓坏了,她万万没想到陛下会下这样的狠手。
她这是第一次见陛下这般的神情,惊吓之余,傻傻愣在当场,不敢说话。
“周氏,你知道你与皇后最大的区别在哪吗?”
殿内冷不丁的再次响起住朱祁镇的声音。
周贵妃一个激灵,五识立马回笼。
臣妾,臣妾不知。”
“不知啊,那朕就告诉,你和皇后最大的不同,是在于皇后从大明门里进来的,而你的身份,这你总该知道吧。”
钱皇后,是大明朝第一位从大明门里抬进来的皇后。
这一份殊荣,从马皇后,徐皇后,张皇后,胡皇后,孙皇后,至今为止,大明的历代皇后,只有钱皇后一人有过。
钱皇后是朱祁镇之后,当时还在世的张太皇太后亲自点的,帝后的婚礼,也是张太皇太后办的最后一件事。
历史上明英宗与钱皇后即是少年夫妻,又是患难夫妻,钱皇后还因为担心明英宗活活哭瞎了一只眼睛,因而对于朱祁镇来说,钱皇后的地位和意义自是不一般的。
今世朱祁镇对自己这位发妻也是爱的紧。
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
反观周贵妃,秀女出身,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和婀娜的身子,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