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金銮殿内群臣百官哗然,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他们没想到,向来稳重的李承佑,今日竟然冒大不讳,举荐一个有罪在身之人。
这实在是过于诡异,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话说金銮殿内的群臣百官,就算迫切想要解决南夷州一事,却并不代表他们会妥协,同意让乾熙帝将凌云从天牢放出来。
去南夷州,那怕那是个烟瘴之地,十之八九会在路上出现意外,可不管怎样,他们就是见不得凌云被放出来。
殿内百官神色各异,而高安翔第一个坐不住,迫不及待跳了出来,气势汹汹瞪了李承佑一眼,反对道,“简直就是胡闹,李大人,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高安翔先是质问一番,顺势让李承佑落入下风,方便激起殿内其他人的愤慨,以保证在他之后,还有其他人站出来表示不满。
而后回头浏览众人,以便观察他们的神情变化,接着再看向李承佑,冷哼一声道,“李大人,非是本官挑事,本官想在坐的诸位大人心中同样有诸多疑虑。今日本官暂且不论凌云是否有罪在身,单凭他一个区区从五品侍读学士,如何能堪此大任?”
一番争锋相对,同时还不忘嘲讽道,“李大人,莫非最近过于劳累,短了记性,据本官了解,这南夷州虽然偏僻了些,可这南夷知州不管怎样,那也是实打实的正四品,想当初王大人前往任职的时候,就已是从四品,而凌云区区从五品,明显不够格。”
高安翔说完,第一时间向李承佑甩去一个不屑的表情,以表不满。
话音刚落,吏部右侍郎林奇文当即耐不住寂寞,站出来附议道,“高大人说的极是,南夷州虽然远在最南边,可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正四品官职。凌云一个戴罪之身,我等尚且还不知陛下会如何惩治,李大人却妄想让其前往南夷州任知州。”
说话间,林奇文的目光,突然直勾勾盯着李承佑,眼神充满挑衅,脸上的表情还带着少许的讥讽,似乎对于李承佑的话非常不屑。
只听到他继续说道,“在下斗胆问一句李大人,这凌云乃有罪之身,现如今李大人非但不上奏让陛下重罚不说,还妄想举荐其为南夷州知州,委以重任,呵呵…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会引起士子们的非议?此等天方夜谭的举荐,在在下看来,当真是可笑至极!”
林奇文说完,随后陆陆续续又有人站出来附议,当是时,原本寂静的金銮殿,也因为李承佑惊天动地的一席话,一时间将朝堂搅得天翻地覆。
要说金銮殿内最安静者,莫过于王正阳。
因为自他回京之后,从未见过他们口中的凌云,可这段时间以来,关于其乱七八糟的传言,在他耳边从未断过。
这不禁引起了他的注意,想知道这所谓的凌云,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满朝文武,这么多人对其落井下石,当真是稀奇!
上方的乾熙帝,安静地注视着金銮殿内的一举一动,原本并不想出声呵斥,可要是任由下方群臣自由发挥,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于是大喝一声道,“肃静,朝堂廷议,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李承佑站出来说话之时,乾熙帝以为其是自我举荐,他本意当然不愿意放他前往,因而才会一而再的阻拦其说话。
乾熙帝此举,并非为了凌云,而是因为李承佑自身本就破受信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乾熙帝怎会舍得将自己,为数不多信得过的臣子,外派到偏远地区。
真要外派,那也是要将那些个总跟他唱反调的臣子前往。
可令乾熙帝万万没想到的是,李承佑的回答,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昨日在御书房说的明明是其请求外派,只为将徒弟救出来。
现如今,却给他来了一个大反转,自我举荐,成了举荐凌云。
这个问题,也就是南夷州知州一事,乾熙帝从未将注意打到过凌云身上,那怕宫里出了玉成公主这件事,他也未曾有过想要将凌云流放到那种地方去。
可如今听到李承佑这一提,心里倒是觉得可以将这事用在凌云身上,当然乾熙帝也并不是说,要将凌云派到那种地方,只不过可以用此事当做威胁,让他不得不向自己屈服。
乾熙帝心想,或许凌云一听到南夷州这三个字,便屁股尿流的向自己低头服软,那种场景,单是一想,便觉有趣。
百官在乾熙帝的呵斥之下,金銮殿内刹那间鸦雀无声,忐忑不定地静待上方的训斥,可就在他们诚惶诚恐之时,却悄然发现,上方的乾熙帝,嘴角微微上扬。
这不过是乾熙帝内心的想法,在金銮殿内怎么能体现出来。
可好巧不巧的是,这一幕,刚好就落在可百官的眼里,还以为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