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城东面城门楼上,桥蕤望着城外远处正在造制攻城器械的敌兵,刘详和梁纲秦翊三人站在他身后。
“禀报将军,鲁肃带领贼众已经离开合肥,正向寿春行来。”斥候拱手禀报。
“他们有多少人?”桥蕤问道。
“贼众旗鼓甚少,行军又乱,难以探知人数,大概会有两万人。”
“两万人?难道张多和许乾真的和鲁肃合到一处了?”
桥蕤似乎是在自问。
梁纲急道:“桥将军,如今寿春三面已被敌兵所围,若让鲁肃人马来到,再将南面围住,那我们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怕什么,刘备仅率三万兵来,加上太史慈与鲁肃等贼众也不过四五万人,虽然四面围城,可咱们城内也有一万人马,要突围出去是轻而易举之事。”
梁纲又说道:“桥将军,现在城中士气甚低,况且东面之敌乃刘备自领,又有绿袍关羽统兵,自不用说。北面之敌是张飞,此人乃刘备军中最为勇勐之将,纪灵将军与李丰将军皆死于此人之手。西面之敌有臧霸的泰山兵众和太史慈,太史慈在丹阳伏击黄盖,陈武被其所斩,前不久又追袭袁将军,斩杀雷薄,这些都是极勇之人,咱们只怕难以突围出去啊!”
“不是还有南面吗?咱们总不至于连南面鲁肃那些乌合贼众都打不过吧?”
“可是南面有两万贼众,即使阻挡不住咱们,但若是被他们拖住,刘备东西两面兵马又来,只怕难以脱身啊!”
“哼,说来说去,你们还不是又想要弃城逃走,要知道,你们现在仍是待罪之身。若守住了城,可以将功免罪,寿春若是丢了,只怕到了庐江,袁将军也不会饶过你们。”
桥蕤继续说道:“刘备军中勇将极多,对阵冲杀咱们敌不过他,可是据城坚守,他却奈何不了咱们。寿春城中粮草充足,刘备远道而来,粮草必定难以为继,再守两三个月,刘备必退。再说了,袁将军可能会让孙伯符领兵来援,你们安心守城,不可多言乱了军心,若有言弃城退逃者,我必斩之!”
梁纲还想再说,秦翊暗中拉住了他,示意不要再言。
桥蕤是桥玄族人,虽然武力一般,但也读过一些兵书,料想以刘备目前之势,难以攻破寿春。
又因城中兵多粮足,围城之兵又少,南面更是一群乌合之众,觉得要想突围离开非常容易,因而有恃无恐。
事实上,巢湖之贼张多和许乾并没有与鲁肃合在一起,鲁肃只是拉来了合肥附近的五六千百姓,让他们混在部众之中,充当人数。
他们现在的作用,就是压垮寿春防守信心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鲁肃想让自己的重量加重。
反正他们也没有统一的戎服,身上所穿都是各种各样的百姓平常衣服,随便拉来百姓,寿春的斥候也辨别不出来。
斥候一般是以旗鼓数量来计算敌兵人数,现在旗鼓极少,行军又乱,加上此前故意说的张多许乾来合之语,寿春之敌必信以为真。
桥蕤和梁纲等人真的信了,但桥蕤并不在意,觉得自己能守住寿春,这正是他立功的一个好机会。
他不在意,但别人却不这么想。
当夜,秦翊把刘详和梁纲悄悄请到自己营中。
此刻营帐内只有他们三人,三人亲卫都守在帐外,昏暗的灯光下,秦翊低声说道:“你们以为,寿春是否能守住?”
梁纲愣了一下,答道:“我看难守,等鲁肃人马一到,四面合围,曹操的三万兵马又来,围城两重,咱们恐怕就是插翅也难以出城了。”
“不可能,曹操不可能会带兵来和刘备一起合攻寿春,你们忘了,刘备曾经在徐州跟曹操交战,他们互为仇敌,曹操要攻也会是去攻徐州,怎么可能来攻寿春呢?”
刘详说出自己的见解。
“此一时彼一时也。”秦翊接着说道,“吕布袭夺兖州,而刘备斩杀吕布,为曹操除去仇敌,曹操也因此表刘备为镇东将军,或许他们早已化敌为友,曹操领兵来助,完全有可能。”
梁纲点头道:“我也是如此看法,曹操兵马之勇不弱于刘备,若是二人合兵,无人可敌啊!”
“那你们想要如何?又要弃城而走,退往庐江吗?”刘详看着秦翊和梁纲问道。
“依我看,目前只能如此,趁着鲁肃人马未到,围城之势未成,此时出城还来得及,若等敌兵合围,想要再走可就迟了。”梁纲担忧道。
刘详微微点头,同意了梁纲的看法。
秦翊却摇了摇头:“你们觉得,咱们若是再弃城退走,袁将军会饶过咱们吗?不说袁将军,桥将军或许就会将咱们都斩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梁纲和刘详听了脸色皆变。
“那咱们就留守寿春,我认为桥将军说的对,刘备远道来攻,粮草难继,必不能在此久留。咱们只要再坚守几个月,就算袁将军不遣兵来援,刘备也自会退走,如此咱们就可以将功赎罪了。”刘详说道。
梁纲似乎听出秦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