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凉渊抬了抬眼皮,躺在榻上的姿势动都没动,看着大门口迈进来的黄袍男人,笑了一下:“今日得闲来我这了?”
皇帝屏退了太监宫女,坐在凉渊的榻前:“国师当得这么悠闲,你也是独一份。”
凉渊懒懒散散看着他,把身上的薄纱往上扯了扯,黑如曜石的眸子半睁半闭,她朝着皇帝勾了勾手指,“祸国妖姬,应如是。”
皇帝笑出声,他起身坐在榻上,“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我要不是个皇帝,怕是要饱受非议。”
凉渊假惺惺地叹了一声:“陛下修道自然是让老天看在眼里的,无论碰不碰荤腥,都是大福大泽之人。”
“国师说的有道理。”皇帝摘了头冠,宽衣解带,看着凉渊一副不太想动的模样,啧了一声,“虽然国师可和朕平起平坐,但朕看爱卿这似乎也太过懒散了。”
“越筝。”凉渊侧躺着,像是宣布那样十分平淡地开口,“我看上摄政王了。”
皇帝坐在榻上,笑:“怎么,国师要染指摄政王?”
凉渊也跟着笑:“哪敢呢。我这不是为陛下除害么,您这项上人头多金贵啊,咱可得好好护着。”
越筝也跟着她躺下,“国师说的是哪儿的话,你护驾有功,朕不得给你封个护国大将军当当?”
凉渊笑得十分没有温度,伸腿把他踢下榻,“越筝。你这样的皇帝,真是百年难得一见。若不是你身上还穿着这一生黄袍,再加上宫中之人对你十分尊重,我都要怀疑你是什么市井地痞流氓来的。”
皇帝被踹了也不恼,笑眯眯地从毯子上爬起来,“国师此言差矣,至情至性,返璞归真。”
凉渊从软乎乎的榻上坐起来,“你倒是真的不拘泥于成规。”
越筝一脸坦然:“难不成我还得畏畏缩缩,端着皇帝的架子?”他清了清嗓子,摆出十分贪婪的嘴脸,“爱卿,朕欲长生不老,爱卿那一炉延年益寿丹可炼好了?昨日就听见小福子说爱卿这里传出来阵阵丹香,想必是已经大成了。”
凉渊从木屉里抽出一瓶子,倒了几颗药丸,“来来来,陛下先尝尝——”
越筝一拍大腿:“哎呀,爱卿真是炼丹神速!但是这样的好东西怎么能够只是朕一人品尝呢?有福同享,爱卿先吃吧。”
凉渊皮笑肉不笑:“陛下,微臣可是特地炼出来给您享用的,这样珍贵的药微臣消受不起。”
越筝撑着下巴看她,勉为其难:“看在国师如此恳切的份上,朕就受了这个好意吧。”说完他从她手心里抠出药丸,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是什么?”
凉渊笑了一下,十分妩媚地朝他眨眨眼,素白的手指勾搭着他的衣裳,像是蛇一样攀附上去,对着他耳朵吹气:“陛下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么。”
越筝咧嘴:“相信爱卿不会害朕。”
凉渊打了个哈欠:“是毒药。”
越筝笑眯眯的:“哎呀,爱卿要杀朕,朕当真是死到临头啦。”
凉渊举着他的手就往他嘴里塞,笑得阴恻恻的:“陛下,少废话啊。”
越筝一不小心吞了下去,望着她满脸痛心疾首:“狼子野心——”
凉渊瞥他一眼,“陛下安息。”
越筝果真倒在她身上,眼含热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爱卿,朕……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将你捆在身边,你……”
凉渊似笑非笑看着身上还在飙戏的皇帝,伸手将他的裆部垫着的厚实布包给扯出来,笑眯眯的:“我看陛下后面这小穴可比那张嘴要诚实多了。不如我将闫公公唤回来,让他给陛下您扩张一下后穴那张欲求不满的小嘴——”
越筝一个鲤鱼打挺,立刻坐稳,面色严肃:“国师莫要乱说,朕好得很。”
他看着她手里拎着被打湿的布垫子,欲盖弥彰咳嗽了两声,假笑:“爱卿,这个,能否还给朕啊?”
凉渊挑眉:“陛下原来不想要啊,那敢情好,省得本国师还要操劳。没想到陛下如此体恤微臣,真是君臣如鱼水……”
她还没说话就被打断,越筝十分地义正辞严:“国师此言差矣,朕的身子还得靠国师来调理,怎么能说朕‘不想要’呢?”
凉渊只是望着他,笑。
庆国举国上下都知道他们有一个热爱修道的皇帝。
这个皇帝十分特殊。
你说他像是个皇帝,他偏偏沉迷于道,你说他不是个皇帝,他偏偏又做了不少好的决策。
凉渊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不是国师。但好死不死地她直接掉落在皇帝的龙床上,对上越筝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她淡定起身环视了一周,看着正准备睡觉的越筝,歪头:“皇帝?”
越筝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窟窿的穹顶,不知想到了什么,从床上坐直身子:“仙子?”
凉渊微微眯眼看着他,笑了起来。
虽然作为皇帝从十四岁就开始执政,但是很显然这个皇帝还没有年老色衰,越筝二十五六